房遗训左右为难,纠结的说道:“只是不知前些时日前往长安通报父亲病重,二叔是否会遣人前来……”
房遗简轻叹道:“便是遣人来了又如何?时值年关,二叔必是政务繁多抽身不得,遗直贤侄又去了岳家拜寿,至于遗爱……不提也罢,那小子混不吝的性子,必是不会前来。所以,即便二叔那边遣人来,想必也是个不够分量的,如何能代表得了二叔?”
房遗训愁容满面,轻声说道:“若是不来一个有分量的,如何能让那吴家让步?”
房遗简愤然说道:“这吴家实在过分,仗着齐王的威势胡作非为也就罢了,居然胆敢侵占吾家祖茔之地,是要与我房家不死不休么?”
此时,房遗训的儿子房承宗在身后听个明白,愤然怒道:“吴家欺人太甚,且让孩儿带着府中仆役,与那吴家理论一番,若是依然蛮不讲理,孩儿便砸了他家宅邸!”
房遗训低喝道:“噤声!若是惊扰了汝祖父,老子扒了你的皮!”
房承宗吓得一哆嗦,不敢言语了。
房遗简无奈说道:“若是早有这般是非,早先就给二叔去信说明情况,由二叔出面,想来那齐王再是跋扈也不得不卖二叔的脸面。可是此时再去信,时间已是来不及了……”
爷儿几个愁容满面,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此时,有仆役匆匆忙忙来报,长安来人了!
房家人顿时精神一振,房遗简急忙问道:“来者何人?”
仆役说道:“乃是二老爷家的二郎。”
房俊?
房遗训和房遗简兄弟对望一眼,刚刚升腾起的希望转瞬熄灭。
那个棒槌啊……
若是代表二叔参加父亲的葬礼倒是足够了,毕竟是二叔的嫡子。可若是同齐王沟通交涉,这么一个率诞无学的二愣子,怎么担得起来?
房遗训只好说道:“承宗,你且去将四叔领进来吧,见你祖父最后一面……”
房承宗应诺,轻手轻脚的推出房间。
来到偏厅,便见到一个面庞黝黑、身材结实、剑眉星目的少年端坐榻上。
一袭锦袍,头戴貂帽,坐姿端端正正,背脊挺拔笔直,虽然面上依旧难掩青涩,但整个人透露着一股子沉稳大气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