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王李元景相貌颇为不俗,不似李二陛下那般方脸大气,倒似女子一般面容白皙、眉清目秀,大抵是遗传了其母莫贵嫔的容貌,比之后世的那些小鲜肉也不遑多让,年岁大抵已经到了而立之年,但望之笑容清朗面庞俊秀,显得极为年青。
房俊上前鞠躬施礼,说道:“未知殿下亲至,下官有失远迎,实在是失礼之至,还望殿下莫要责怪。”
李元景居然起身将房俊浮起,清秀的脸上满是笑容,客气道:“何来责怪?说起来还是某做了一回恶客,唐突登门,倒是扰了房相的清闲。”
此人非但相貌不俗,便是谈吐亦是令人如沐春风,大生亲近之意,浑然没有天潢贵胄的豪奢之气。当然,就算是天潢贵胄,在房玄龄这等层次的重臣面前,也没有多少可以拿捏的余地……
房俊赶紧说道:“殿下说笑了,殿下登门,寒舍蓬荜生辉,下官与家父与有荣焉。”
李元景哈哈大笑,扶着房俊手臂让他坐在自己身侧,温言笑道:“尔乃是驸马,与本王亦是一家人,房相更是陛下之肱骨,何必如此生分?客气话无需再说,便将本王当做世交好友,如此即可。”
可以说,若是换做以前的房遗爱,定然会被荆王李元景的风采所摄,与其亲近一番,进而结成亲家,在房玄龄去世之后互为奥援、依为臂助,甚至不惜阴谋篡逆扶保李元景上位。
可惜现在的房俊却深知那一段历史,恨不得离这个空有野心以及一个先帝亲子身份,实则无权无势的家伙越远越好,怎会被他轻易拉拢?
“京中一直流传着二郎的传说,堪称大唐之俊杰,本王早有心结交,却一直缘锵一面。今日冒昧登门,一则是为了小女的婚事,再则便是想要邀请二郎三日之后莅临晋昌坊无漏寺,本王于该寺举行一场诗会,遍邀京中文士以及当红名伎,以诗会友,祭奠无漏寺之绝响。”
李元景笑容满面,直抒来意。
在他看来房俊诗才天授,无论诗词歌赋均是独领一时之风骚,堪称冠绝当世,正是愿意借此等诗会之机宣扬名声,今儿成就文坛之名誉。
可房俊听了“诗会”儿子,顿时一阵头大……
那玩意有什么好玩?
无非是抄抄诗词打打脸,咱早已超越了那个无聊的阶段好吧……
便婉拒道:“多谢殿下美意,只是微臣最近着实忙碌,一方面要与新任京兆尹交割公务,另一方面亦要尽快去兵部赴任,实在是分身乏术,还望殿下莫要怪罪。”
“啊,原来如此,倒是本王疏忽了,自然是要公事为要,二郎若是有暇自可前去,若实在抽身不得,那就做罢,不必在意。”
李元景倒是好说话,当然他今日前来的主要目的并非在此,故而话题一转,看向房玄龄,问道:“素闻房相几位公子皆是一时之俊杰,长子遗直忠诚秉厚,次子遗爱文采绝世,三子遗则更是麟凤芝兰,本王便想为小女求一门亲,与贵府三子遗则缔结良缘,未知房相意下如何?”
房俊闻言,差点笑出声……
说大哥房遗直忠诚秉厚,不算为过,说自己文采绝世……好吧,随时诗仙诗鬼词圣附体的自己,倒也当得这一句,至于说老三房遗则“麟凤芝兰”……扯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