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理会房俊的言外之意,淡淡说道:“对于丘神绩一案,你怎么看?”
房俊心道我又不是元芳,我能怎么看?
宫女奉了晋阳公主之命搬来一个锦墩,房俊没敢坐,口中说道:“此案乃由大理寺负责,想必孙寺卿定会秉公执法,却是与微臣并无关系。”
李二陛下不屑的一笑:“丘神绩一案起因乃是其冲击兵部,尔身为兵部左侍郎,亦是当事人之一,有何想法大可说说看。”
房俊迟疑了一下,问道:“当真要说?”
李二陛下目光玩味,哼了一声:“君无戏言!”
丘神绩之罪,一是冲击兵部,二是冲撞晋阳公主车驾。后者自不必说,处罚之轻重皆在李二陛下一念之间,而前者责必须要看兵部的态度,毕竟是中枢官署,颜面威仪非常重要。
若是房俊能够体会到李二陛下的用意,主动表达出大度的风范对丘神绩既往不咎,那么李二陛下必然会非常高兴,可以将丘神绩从轻处罚,算是给了负荆请罪的丘行恭一个面子。
那么关于流言之事,李二陛下自然也会听之任之,毕竟坊市之间的流言当不得真,而且看上去明显在其中有些不为人知的猫腻。
可显然他错估了房俊想要彻底将丘神绩“消灭”的决心……
“喏!”
房俊上身挺直,气质陡然一变,义正辞严道:“陛下,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是不能维护律法威严,人人皆可践踏律法,岂非国家大乱?丘神绩因何敢目无朝廷、藐视兵部?皆因其父乃是功勋元老,陛下念起往昔功绩,很多时候皆会网开一面,这才使其有恃无恐!若是换了寻常官吏,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冲击兵部衙门!”
李二陛下脸色已经有些不好看了,冷笑道:“正是此理,所以你敢拳打皇子、脚踹大臣!”
“呃……”房俊有些,辩解道:“回陛下,当初刘洎……微臣也是用拳头打的,没上脚……”
李二陛下神情不耐:“别扯那些没用的,继续说。”
心里的火气已经渐渐升腾。
老子的意思难道还不明白么?你松口不追究丘神绩,那么朕在丘行恭哪里也交待得过去,毕竟是当初跟随自己冲锋陷阵的老臣,自己又答应了丘行恭在先;同样的作为回报,朕也不追究那些流言之事,大家各自相安无事,岂不是皆大欢喜?
可眼前这厮明显没打算善罢甘休,瞧这架势是要将丘神绩咬着不放,这就让人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