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苍天给我们福报,一定要赢,一定要赢啊。” 棉城城头,阿舒尔,奥尔斯基等人俱都登上了城墙。 有士兵立在他们身后,给他们撑起雨伞。 此时,窦唯望向大雨中朦胧的火光,不断喃喃自语。 突然而来的大雨,让燕王军队不得不停止炮击。 这让他们松了口气。 之后,包括奥尔斯基在内的他们立刻断定,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反击机会。 燕王的火炮无法在大雨中实用,他们的火枪自然也无法使用。 如果此刻派出士兵与他们肉搏,定能取得奇效。 于是,他们立刻调遣二十万大军,从两侧迂回,包围燕王军队的营寨。 如果进攻顺利,他们将派出更多的军队支援,争取将这只燕王军队一网打尽。 “保佑,保佑。”窦唯闭眼祈求的时候,范行伦有样学样。 这两天,他整日心惊胆战。 在燕王军队的炮击下,每天都有上万士兵死伤。 这种无能为力,只能挨打的境况让将领和士兵们的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所以,对他们而言,这个机会千载难逢。 他们人多,不怕肉搏。 一个打不过一个燕王士兵,可以两个,可以三个。 即便损失九成士兵,只要能全歼这只燕王军队即可。 而且,燕王就在军中。 若是赢了,杀了燕王,他们败落的局势便逆转了。 即便燕王逃了,但受此重装,江北一时半儿也缓不过了。 待到西土军队抵达,燕王的结局也是一个死。 阿舒尔和奥尔斯基虽然没有像二人一样神神叨叨。 但个个面色凝重。 为了能杀燕王军队一个人仰马翻,他派出了麾下最精锐的士兵。 奥尔斯基也派出了五千罗斯国士兵。 可以说,这次偷袭他们是精锐尽出。 “爆炸停止了。”阿舒尔突然说了一句,重重松了口气。 这次行动主要是他和奥尔斯基决定的。 出于经验,他们断定燕王的火枪火炮无法在大雨中使用。 所以当即立刻偷袭燕王营寨。 “是的,停止了。”奥尔斯基也松了口气。 在益州的时候,他一直在关注江南的战事。 金陵之战的时候,势族军队曾偷袭过燕王营寨,但遭遇了能在地下爆炸的火器。 他料到这次可能也会遇到。 没想到让他猜中了。 不过,这种在地下爆炸的火器数量终究有限。 很显然,现在就被踩完了。 “上帝保佑!”这时候,奥尔斯基终于忍不住,一阵祷告。 剩下的,便是残酷的肉搏战了。 他只希望这一战能彻底打垮燕王军队。 “砰砰砰……” 但就在这时,他的祷告突然因一阵密集的枪声而终止。 奥尔斯基和阿舒尔对视一眼,一脸的不可思议。 “怎么可能!”阿舒尔叫道。 窦唯和范行伦更是脸色苍白。 “立刻撤回来!”奥尔斯基几乎没有犹豫,大声叫道。 阿舒尔闻言,劈手从身边亲卫手中夺过牛角号,吹响撤退的号角。 只是大雨“沙沙”作响,士兵们怒吼阵阵,枪声搅扰。 号角声便显得若有若无了。 除了距离棉城近的士兵反应过来,前面的士兵依旧在冲杀。 意识到这点,阿舒尔又亲自派出骑兵前去,要把士兵带回来。 奥尔斯基也令身边的罗斯国士兵出城,寻找自己的士兵。 之后,他的头脑和牛角号的声音一样空洞起来。 他无法想象,燕王军队的火枪是如何在雨天射击的。 “砰砰砰……” 此刻,秦军和王府亲军却是杀疯了。 常威在雨水中穿行,马翰亲自给赵煦打着油纸伞,陪赵煦在营寨中督战。 外围的地雷被踩空之后,无数的士兵冲破雨水,抵近战车。 营寨中的王府士兵全部从营帐中爬起来,到了战车内侧,射杀冲过来的敌方士兵。 在雨水中,赵煦看到了拿着长刀的势族士兵,拿着弯刀的北狄士兵,以及身形高大,拿着上了刺刀的火枪的罗斯人。 在王府士兵的子弹前,他们的命运是一样的。 这些士兵不断倒在冲锋的路上。 前面的士兵瞬间死伤殆尽,后面的士兵回过神来,冲锋的势头一下减弱了。 但是他们又无法撤,因为自己又被自己后面的士兵顶着。 于是,射杀了眼前的敌兵之后,将枪口对准了他们。 尽管雨中的视野不好,但他们也毫不在意,只是向雨水中不断射击。 他们清楚,此刻周围都是敌人的士兵,即便不瞄准,流弹也能杀几个人。 就在这样的混乱中,一个个联军士兵倒在血泊中,雨水被染成红色,汇集成红色的溪流,涌向低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