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当常胜去工作的时候，他在楼下看到了莱蒙。

莱蒙看着他，没有话，也没有叫住他询问有关俱乐部的事情。

但是常胜却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深深的担忧。

这是一个赫塔费的忠实球迷在发现自己的俱乐部可能会完蛋时应有的感情。

看到他的眼神，常胜就更觉得自己应该做什么来减轻这些人的痛苦了。

他冲莱蒙露出了笑容，这是这几天来他第一次笑。

“你在担心什么，莱蒙？”

“你知道我在担心什么，常。”莱蒙对常胜的笑容有些意外。

“别担心，莱蒙。总是会有希望的。”

“情况很糟糕……新闻上我们可能会破产，然后被解散，只能够去地区联赛重新打起……我简直不敢想象这样的一幕……”

常胜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听新闻瞎，记者就是一群谎话不用负责的人。不到最后一刻，谁也别放弃。我不会放弃，所以你也别放弃。”

“不放弃？”

常胜对他眨眨眼：“还记得你那瓶雪利酒吗？我一定会喝到它的！”

完，他将手从莱蒙肩膀上拿开，转身走向大门。在大门口，他回身对莱蒙挥手：“不管发生什么，记得每个周末在电视机前给赫塔费加油，莱蒙。”

完，他推门而出，身影融化在了外面灿烂明媚的阳光中。

※※※

在公寓大门口安抚了莱蒙，常胜发现事情还远未结束。

因为他需要不断安慰那些看起来情绪低落的人。这里面既有自己的球员，也有自己的同事……

就在来训练场的路上，他碰到了新闻官阿尔贝托.加西亚。

阿尔贝托.加西亚一脸忧心忡忡，偷偷对常胜，俱乐部今天要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如果不出意外，肯定会和债务危机有关。

就是不知道是要承认还是要否认。

常胜心搞不好这是要承认了。

因为实在是没必要否认。也捂不住的。这事儿也不算是什么秘密，有心人调查一下，就都清楚了。来龙去脉一个不少。

所以俱乐部肯定会承认的。

“真是让人感觉好像世界末rì了一样……”阿尔贝托.加西亚完这个事情之后，感慨道。

“放轻松，阿尔贝托。事情不会那么糟糕的。”常胜不得不安抚阿尔贝托.加西亚。“你可代表着赫塔费的形象。你和记者们打交道最多，如果你都这样子了，那不是让记者们更有话可吗？”

阿尔贝托.加西亚没想到常胜会对自己这个，他以为常胜会和自己一起皱着眉头，唉声叹气的。

常胜看着惊讶的阿尔贝托.加西亚，笑道：“不管发生什么，你自己别乱了阵脚。别让那群记者们有机可趁，他们可都是一群贪得无厌的秃鹫，就等着在我们的尸体上撕扯。千万别给他们这样的机会。”

“可如果最后确实是很糟糕的消息呢？”阿尔贝托.加西亚皱着眉头问，他总觉得常胜把一切都想得太简单和太美好了。

常胜反问他：“你是新闻官。阿尔贝托，你看过我很多次的赛前和赛后，以及例行新闻发布会了，对不对？”

阿尔贝托.加西亚不明白为什么常胜要这个，他头。

“你见过我输了球之后就向那群该死的记者们举手投降过吗？”

阿尔贝托.加西亚听到这句话。为之一愣。

常胜笑的更灿烂了。

“难听，叫死鸭子嘴硬——你知道死鸭子嘴硬是什么意思吗？就是鸭子都死了，可嘴巴还是硬的，意思就是死不服软。好听，这叫永不认输。”

常胜拍拍阿尔贝托.加西亚的肩膀，告别了还在愣神的他。继续向拉斯玛格丽塔体育城走去。

※※※

当常胜准备开始一天训练的时候，他又发现球员们的jīng气神比昨天还差。

显然这些人已经通过昨天晚上那些媒体的报道，了解到了俱乐部的麻烦，也知道了《卡斯蒂亚人》报的报道并不是谎言和愚人节笑话。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他还得继续安抚更多的人……

不过，谁叫咱是这支球队的主教练呢？

在球队遇到了困难的时候，主教练不挺身而出，难道还要缩在角落里画圈圈吗？

这种困难时他从未遇到过的，玩FM游戏的时候，也会遇到球队因为更换主席，而被冻结转会什么的剧情。但那只是游戏，和活生生的现实比起来简直弱爆了。

他只是想做一个主教练而已，却没想到要做一个优秀的主教练，所要经历的远不止训练和指挥球队比赛这么简单……

尽管如此，当他身为主教练的时候，就算他毫无应付这种事情的经验，他也必须把责任扛在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