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真就在前面路口看见他们单位那台车开过去。”江陌捞起咖啡饮料往口袋里一塞，余光瞥见两位挂着牌子的园区工作人员似乎头一遭路况不熟地绕到便利店门口，扬手对着柜台后面的传话筒挥了挥胳膊，“走了，你忙你的，我跟他微信说。”</p>

江陌先端着手机老气横秋地对着邵桀念叨了一句“比赛加油”，然后搭眼瞧着对话框另一侧那位极其好哄的小孩儿兴冲冲地弹出一连串儿的爱心表情包，好笑地皱了下眉头。她捏着语音大概报备了一下接下来很可能查无此人的调查工作，敲了个结束话题的句号正准备开门上车，半个身子都已经挂在车门上，眺眼却望见大院保安室的冯叔拎着两桶冷水磕磕绊绊地往斜对过公交站旁早餐亭的方向挪。</p>

她稍微一顿，瞥了眼车上还算充裕的时间，扭身就把车门一锁，紧提几步凑上前去，伸手捞过水桶里的其中一个，“冯叔，要收拾早餐亭？王阿姨回来了？没见她人呢？”</p>

冯清祥先“诶哟哟”地谢过，却“哼哧哼哧”地拎着水桶始终沉默，直等到抖落着抹布扔进水桶，这才满脸沉重地抬头迎上了江陌顿时察觉不对僵垮在脸上的打趣神色。</p>

“你王阿姨女儿在国外去世了。之前一直没联系上，刚看见她来这儿打算收拾收拾明天开摊，结果接了个电话说，好像是给她女儿订的墓地有什么问题，着急忙慌的就走了……”冯清祥半蹲下身搓了搓手里的抹布，“我反正已经接班了，没什么事儿先帮她收拾着，明天开摊直接能用，不开的话过几天再收拾一趟也省得忙活。”</p>

江陌整个人如遭雷轰地一怔，眼前倏地晃过往年年节时候陪着王东媛在早餐亭里忙活的那张笑脸，眉心猝然一锁：“怎么……去世了？”</p>

“她姑娘不是一边工作一边研修吗……听说是开车出差的路上车祸，具体的事……我也不好问得太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