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兰得意一笑，轻声说：“这有啥，从我们刚毕业就是这样过来的。而且吧，我今天白天睡了好久的，这段日子本来就是晚班，要还不习惯，我也算废了。”

“哦，这样啊！你们护士也挺辛苦，那你为什么托关系调整下岗位啊？”

郭中翰试探着问。

张兰微微一笑，解释道：“嘿嘿，别人可能不喜欢上夜班，但我不同，我就喜欢夜里的安静，也没多少活儿，清闲。”

郭中翰笑了，说：“你还说我是个怪人，其实你也不差好吧。”

“你才知道啊，咱们都是怪物！”

张兰顽皮地冲他翻翻眼皮。

郭中翰感慨道：“你喜欢倒是喜欢，可天天这黑夜的，其实也挺累的，尤其是你们护士，我看电视里，好多繁杂工作的。”

“可不是嘛。”

郭中翰说：“怪不得我刚才在外边看到有些护士脸色不好，有些是心累的吧？”

张兰摇摇头，说道：“不全是吧，其实咱们有些时候，是挺烦的。本来有的病人生病了，尤其是那些比较严重的，家属都比较着急心烦，就会烦躁。但我们呢，打针啊挂盐水什么的，还有提醒吃药，甚至还要高些脏活累活。所以吧，只要是个正常人，心情也好不到哪去，一碰上着急的乱来的家属，我们时间一长，也就爱理不理了。虽然大家心里也明白，他们可能是因为心里着急才会这样，可我们也是人啊，也会情绪不好……”

“哦，这样啊。”

郭中翰问道：“那你刚才说的脏活累活，具体是什么啊？从以前开始，我就有些好奇的，会不会给导尿什么的？”

“去你的！”

张兰有些哭笑不得，笑骂道：“你这好奇心也太旺盛了，你了解的，都是我们学校教过的，你说有一天能不能用得着？”

郭中翰那是不懂就问，看看病床上的塑料袋，继续问道：“张兰，我就一个假设啊，如果有一天，你有个男病人，身体动弹不了，要拉尿，可你又要去帮忙，到那时候……”

说到这，他没接着说下去了，这问题很明显了，他想，张兰肯定是能听懂的。

张兰当然听懂了，红了脸，咬咬下嘴唇，恨恨说：“郭中翰，以前我还以为你是个好人，现在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不过是隐藏得够深罢了。”

郭中翰脸不红心不跳，笑着说：“好不好人的自然是日久见人心咯，再说了，我就是一个医学小白，以前心里就有了这个疑问，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专家，我能不了解下嘛。”

“去你的，嘴里就没什么好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