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刘景浊可爱哭了(2 / 3)

人间最高处 见秋 3587 字 9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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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了一排在河畔,气氛有些沉闷。

刘景浊这个当山主的还没有回山,山下却已经开始聚集了人。再说了,大家互不熟悉,难免有些无话可说。

百节讪笑一声,轻声道:“都是自家人,殿下不在,咱们互相也不熟,那就我带个头儿,自我介绍一下?我本名高尚,大家叫我百节就行,是殿下带我到青椋山的。”

樊江月撇撇嘴,轻声道:“我可不是你们青椋山人,我只是受人之托,守山等刘景浊返乡而已。”

白舂接着说道:“我叫白舂,身旁这位叫杨念筝,我们都是刘公子路上救的。”

境界最高的,反而说话最晚,只不过路阂满脸堆笑,瞧不出来半点儿生分意思。

“我叫路阂,以后山上的木匠与瓦匠活计,我包了。”

几人又大致说了说自身底细,让人放心嘛,不露底怎么行?

等到月上柳梢头,百节这才拿出来最新的邸报。

“这个,咋个办?总不能瞧着殿下给人骂,咱们啥都做不了吧?”

路阂往边上挪了一截儿,取出个烟斗,吞云吐雾一番之后,这才轻声道:“少主回来之前,咱们经营好客栈,看好家就行了。”

樊江月抬头看了看月牙儿,心说那家伙做出这样的事儿?她是打死不信的。

与旁的什么都无关,她只是单纯觉得,刘景浊不可能是那样的人。

又转头看了看右手边一排人,樊江月觉得挺好玩儿的,四个人,三种称呼,就是没人叫山主。

………………

顾衣珏拿着最新邸报走去那处小天地,如今山主境界虽未攀升,可一身气势已经大不相同,极其凌厉。

与此同时,刘顾舟的身形也愈加虚幻。

到底是快到五月了,陆吾的神通,也至多就能再撑个几天。

刘景浊水持邸报,咋舌道:“好家伙,这嫁接的好,回头搬去给莫问春,让他写书里去,这不就站着把钱挣了吗?”

接连三月,九洲邸报,几乎隔几天就会有人独占头版,必须必的是当今人世间第一号伪君子,景炀刘景浊了。

看完邸报,刘景浊双手将其递给刘顾舟,轻声道:“爹,你瞧瞧,我现在是名人了。

顾衣珏撇撇嘴,嘟囔道:“以后山主行走江湖,怕是很难用本名了。”

刘景浊笑道:“我原本以为,大月王朝站出来给我实锤一番,然后闲都王朝出来做个证就行了,我都没想到,我居然成了掳走西花王朝长公主的采花贼了。”

最新一封邸报,浮屠洲闲都王朝,中土大月王朝,玉竹洲西花王朝,甚至还有婆娑洲的贵霜王朝,都出来作证,说他刘景浊就是这么一个明面上侠气仗义,背好荒淫暴戾的伪君子。

甚至有人说,他刘景浊就是以诡计哄骗龙丘大小姐的,要不然如此德行低劣之人,怎么会受龙丘大小姐青睐的?

刘顾舟看过了邸报,轻声笑道:“我看这边角上,写的顾剑仙杀族长,淫嫂,倒是把你们两个人紧紧绑在一起了。”

顾衣珏无奈叹气,心说这父子俩,到底还是心大啊!

他刚要起身换水,刘顾舟却摆了摆手,轻声道:“不用了,这点儿伤,让他自己领会其中意气,以后想挨揍也挨不着喽。”

顾衣珏默默起身,放下了两壶酒,随后起身离去。

刘顾舟拿起酒壶,没着急喝,只是轻声道:“何须伤感?我见着了儿子,你见着了爹,高兴才对嘛!”

刘景浊也拿起酒葫芦,灌了一口酒,这才说道:“最后答应帮爹的三个人,里面有安子前辈吧?”

刘顾舟点点头,说道:“一个安子,一个亲家,还有一个人,我就不说了。”

亲家?龙丘家主么?

刘景浊又喝了一口酒,笑着说道:“干爹干娘对我很好的,所以我不算是孤儿对吧?爹,你要是还能见得到娘亲,记得告诉她,儿子过的很好,以后会越快越好的。”

刘顾舟只是静静听着。

喝酒不停的年轻人继续说道:“小的时候,老大不爱搭理人,我就自个儿玩儿,可没少被干娘打,干爹倒是揍我揍得不多。我记得头一天去学塾,我调皮嘛,惹得老先生生气,被人揪了耳朵。他说了一句让我很生气的话,所以第二天我就提着竹竿等在他回家路上,一路上边骂边打,气的老先生干脆离开了长安城,都快二十年了,从没有回去过。还有,小时候怕黑,茅房太黑了,我不敢去,就蹲在了院子外。皇宫里呢,一大早就给人发现了,不过在我们住的小院儿外,便也没人敢声张。后来还是被干爹知道了,我又不敢承认,还是权忠插科打诨了一番,我才免了一通打。这件我没敢承认的事儿,这么多年始终压在心里的。”

听着刘景浊说了好久,都是小时候的事儿,做过的好事糗事都有,刘顾舟便提着酒壶,只是听着。

等到刘景浊停下喝酒润嗓子,刘顾舟这才问道:“为什么要去军中?”

刘景浊一愣,放下酒葫芦,埋着头说道:“越长越大,就觉得,干爹干娘对我再好,始终不是亲的。也觉得,那个很大很大的皇宫,始终不是我的家。他们对我越好,我就越觉得生分。”

刘顾舟轻声道:“那赵炀跟小葱花儿,肯定都伤心了吧?”

刘景浊眨眨眼,“说干娘吗?”

对哦,干娘是爹的徒弟唉!那不是差了辈分儿?

刘顾舟笑道:“小葱花儿,跟你现在的徒弟,身世差不多,都是受了大灾,爹娘都死了。”

怪不得干爹会那么喜欢白小豆,原来还有个原因啊!

刘顾舟拧开酒壶,抿了一口,一旁的年轻人便略微颤抖一番。

“没看见你的长大路,我很遗憾,想要带着儿子玩儿,可你又这么大了,没什么好玩儿的,总不能送你个拨浪鼓。再说了,我这缕神念,也撑不下去,没有办法。我呀,就想告诉你,人力终有穷尽时,咱们做事儿,要尽力,但决不可把我尽力了这几个字挂在嘴边的。”

顿了顿,刘顾舟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笑着说道:“我总觉得,你会见到活着的爹娘,所以呀,不必伤感,回去之后,该干嘛干嘛。”

刘景浊还有好多问题,可就是问不出口,只轻轻嗯了一声。

刘顾舟又说道:“知道为什么真正开始的地方,是那座栖客山吗?人世间是一棵树,我们都是栖居树上的鸟。九洲大地,是人族栖居之地。铺垫这么多,让你一路走来,也是想让你明白,人间是人的根,我们既然都是人间栖客,总是要为这人世间做些什么的。”

刘景浊点点头,笑道:“力气小一些,搭桥修路,力气大一些,开山填海。”

刘顾舟指了指天空,微笑道:“我们就是个儿高的,既然选择了炼气士这条路,拳头大了,责任也就大了。”

青年人忽然站了起来,一口饮尽壶中酒水。

他看向刘景浊,笑容和煦。

“接下来的路,可以走慢点儿,不必如此着急。我们给你铺的路,你走完了,自己的路,要多看看周遭景色。”

刘景浊放下酒葫芦,起身后重重跪地,磕了三个响头。

等第三次额头点地,年轻人久久没抬头。

一位绿衣女子由打高车国落地,之后便直往昆仑方向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