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坎的头一个孩子,不可能是女孩的,不是说女子不好,而是因为景炀国运属火,赵坎身上背负了半数国运,女孩子受不住这份火运的。
这件事上,是决计没有万一的。
酒桌上忽然沉闷起来,三人各喝各的酒,也不说话。
还是余恬率先开口:“要么摆到明面上说清楚,要么你们出去大一架。”
赵坎这会儿压根儿是没什么太子威严的,只撇着嘴说道:“我晓得拦不住你,但你不能这么对我,削你爵位,划出皇家族谱,这事儿我干不出来。”
刘景浊笑了笑,轻声道:“假的,又不是真的。”
赵坎瞪眼道:“没得商量!”
景炀三位皇子,老大脾气最臭,老二最执拗,老三,没有最字,却哪方面多多少少都沾一点儿。
刘景浊又喝了一口酒,轻声道:“没打算跟你商量,大侄子也就这明天就足月了,我会把我身上的国运分给他,日后想我了,就来青椋山,我是决计不能再踏足京城的。还有,我让刘小北做的那件事,不要阻拦,景炀得以刘景浊为假想敌,你怎么不多跟许经由学一学?”
余恬也插嘴道:“我身上国运也会送给大侄子,以后我大概会在东海那边儿起一座宗门。”
赵坎气的一拍桌子,结果还没有开口,便又听见啪啪两声。
两人齐齐瞪眼,“反了天了你,跟谁拍桌子呢?!”
吓了隔壁唐昧儿一跳,龙丘棠溪转过头,大声说道:“吵架外面吵去。”
就连院子里切磋拳法的两个孩子都被吓了一跳。
余暃咽下一口唾沫,压低声音问道:“白小豆,剑修都这么大脾气的么?”
白小豆摇摇头,“不晓得唉,我觉得我师傅师娘都很温柔。”
屋内酒桌上,余恬跟刘景浊一拍桌子,就相当于将此事盖棺定论了。赵炀不在,光赵坎,还是拗不过两位哥哥的。
刘景浊轻声道:“我回去扶舟县后,会着手修建一处渡口,大致会开辟两道商贸路线,一条直达斗寒洲,一条去往青鸾洲东海岸。我可能会在青椋山待个一两年,随后还得去一趟离洲将佩剑修缮一番,回来之后,差不多渡口就建成了,然后我会在归墟待很长一段时间的。所以,你得在扶舟县给我划拨一块儿地,三十年内,我的山头儿可能会至少有两位登楼境界,一位合道。炼虚境界的,预计会不下一手之数。所以在下一次天下大会召开之前,我最起码会平了湫栳山,到时候你不能出手干涉。”
赵坎气笑道:“你觉得我会拦吗?”
余恬忽然轻声开口:“起一座隔绝剑阵。”
刘景浊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却还是祭出长风将三人笼罩进去。
剑光之中,余恬灌了一大口酒,看向刘景浊,询问道:“我是不是虞长风的儿子?”
赵坎面色惊骇,“怎么会?”
刘景浊则是灌了一口酒,没有出声。
沉默了许久,刘景浊轻声道:“对不起。”
到了后半夜,刘景浊率先出门,扶着墙狂吐不止。
至于剩余两人,已经趴在桌上睡的跟死猪似的。
院子不大,屋子不算少,可今个儿实在是人太多了,他们三兄弟跟余暃挤一间房,龙丘棠溪跟白小豆睡,唐昧儿自己住一间。
不过龙丘棠溪迟迟未睡,听见外面呕吐声音,都不用以神念查探就知道那家伙又把自己灌醉了。
走出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背,结果闻见一股子烟味儿。
龙丘棠溪气不打一处来,你刘景浊居然又学着抽旱烟了,找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