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病房门打开,盛天从里面走了出来,瞪了一眼陈然。“别吵着东青休息”。
说着又看向陆山民,“你来了”。
陆山民微微的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歉意。
盛天安慰的拍了拍他肩膀,淡淡道:“进去吧”。
走进病房,海东青安静的躺在病床上,被子半盖在胸口,黑色的风衣换成了蓝白相间的病人服,但那副大得夸张的墨镜依然戴在脸上。
她的头偏向窗户一边,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的侧脸上,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她的长发有些凌乱,铺散在枕头上。
陆山民站在床边她也没有回过头来,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根本不想看到他。
陆山民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他曾听白斗狼无意间提起过,白斗狼在很年轻的时候就跟着海中天一起打天下,虽然地位不及盛天和卓君那么高,也是海家的几个中坚力量之一。特别是在海中天死后,替海东青出生入死镇压内忧外患,之后又掌管金帝会所替海家收集各方信息。而且他是海东青的武道磨刀石,海东青从习武开始就是他在给海东青喂招。
虽然他也叫海东青一声青姐,但从平时海东青对他的态度来看,海东青并不仅仅把他当做手下,更是亦师亦友亦兄,若不是种感情关系,白斗狼又岂敢轻易拿他和海东青开玩笑。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他知道海东青并非真的冷酷无情。她若真的无情,又岂会对父母之仇如此执着,她若真的无情,又岂会独自辛苦扛起海家也不让海东来犯险参与进来,她若真的无情,又岂会三番两次不顾生死前来救自己。
她脸上那副大大的墨镜不过是用来掩盖她内心的脆弱与柔情。
世事都是相伴而生,表面所呈现出来的冷酷恰好是内心情义的折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