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得胡说,张大人最是爱民如子,怎会如你等刁民所言这般对待百姓?”殷堂黑着脸怒斥,直接把人往前一推,“再磨磨蹭蹭耽误时间,先给你们一人三十大板子!”
张大人爱民如子?这话谁信啊?
不来县城的陈家人都不信。
陈家几人相互挤着推着进了县衙,本以为已经被打死的人,没想到竟然出现在县衙里,躺在门板上,身下还铺着厚厚的被褥,正满眼恨意地看着他们。
在杨袖娥面前,陈家人高高在上习惯了。
一看到杨袖娥,陈家人甚至忘记了这里是县衙。
陈老母竟然朝着杨袖娥冲了过去,捏紧拳头要打她,嘴里还十分难听地咒骂着。
“你这个小贱蹄子,我大孙子今天还是下手轻了才没有打死伱这个搅家精,竟然还唆使你娘家来帮你!别以为你娘家把你带走你就能摆脱陈家,我告诉你,你既嫁进陈家,你生是陈家人,死也该是陈家的鬼!”
“光宗不过是打你几鞭子,你就该受着!就算是打死你了,也是你命该如此!”
张大人还是头一回在堂上被人如此藐视,当即举起惊堂木用力一摔。
“大胆刁民竟敢藐视本官藐视大堂!本官先治你一个不敬之罪,给本官打……”张大人拿起一根红头签刚要扔出去又觉得不解气,又拿起一根往前一扔,“打二十大板!”
衙役立刻上前,不给陈老母说话的机会,堵住嘴就把人拖了出去。
县太爷听着外面的声音这才觉得解了气重新端正坐姿,居高临下看着堂下的陈家人,然后又看了眼状纸。
才道,“陈勇,你纵子恶意伤人,将其母打得遍体鳞伤险些没了性命,陈家一干人等均在一旁助威,且阻拦杨家人送杨袖娥去医馆,妄图将人拖延致死,此罪你们可认?”
陈老父和陈勇几人拉着陈光宗连连磕头。
“大人,杨袖娥是我花了钱娶回家的,她就是我陈家人,既是我陈家人,那就该任由我陈家打骂管教才是,怎么能说是罪呢?”陈勇丧着脸辩解着。
“荒唐!自古从未听说子教母,听闻你家小子陈光宗还是读书人,在上阳镇私塾上着学,既是读过书,怎会连这么简单的人伦礼数都不知?”
柯秀才怒喝,“且杨家是嫁女,将杨袖娥嫁与你陈勇为妻,而不是卖女为奴,将杨袖娥卖到陈家为家奴,任由你陈家草菅人命,任打任骂如此轻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