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

乔鸢出声，沙哑的声调仿佛在人的心头狠狠地磨过，莫名有种悲戚的感觉在人的心头涌动。

周遭的仪器显示着她微弱的生命体征，宣告着她的生命即将走向终点。

“凌悦”缓缓闭上眼睛，眉头因为身上的痛苦而皱着，可她嘴角却是恬淡释怀的笑容。

因为她知道生命的结束并不是终点。

顾杉伸手摸着自己的脸，眼中隐隐有泪花闪烁，他仿佛被带回了三年前的那一天，再次看到了病床上那抹瘦骨嶙峋的身影。

凌悦看到他说了一句：你来了……

他当时太伤感以至于忘了凌悦脸上的表情，他后来回想时总觉得凌悦是伤感的，是绝望的，是痛苦不堪是无法忍耐的，可脑海中一个阀门忽然被打开了，他忽然记起了凌悦最后看向他的表情，是微笑着的……就和现在的乔鸢一样。

她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明亮，含着笑意的眼睛仿佛在告诉他别伤心。

“凌悦……”

病房门被打开了，护士一脸兴奋的打开门：“凌悦，我们找到了配型成功的人，那人听说过你的英雄事迹决定要在死后把心脏捐给你！你有救了！”

“凌悦”缓缓睁开眼睛，眼眶流下眼泪，是劫后余生的喜悦同时又夹杂着几分伤感。

乔鸢仔细剖析过“凌悦”这个人的性格和行为，她是一个十分积极正义，共感能力很强的人，她在为自己能够活下去而高兴的同时或许也在为捐献者的命运而感到揪心。

评委席的鼓掌声响起，乔鸢自道具床上下来鞠了一躬。

而顾杉早已泣不成声，他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与内心的伤感。

他在想如果当时凌悦也收到了这样的好消息，肯定也会这样高兴，他们现在会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可为什么命运总是这么残酷……

古晴递过去几张纸巾给顾杉：“擦一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