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还是去看看青青,等她平安把孩子生下来我们再去行宫。”
萧靖云道:“也好,那你等一下,我去跟晏舒辞行。”
林月担心余青青的安危,便道:“都什么时候了,就别矫情了,让白长史说一声便好。”
萧靖云道:“我不是怕你觉得,我不够重视你的朋友吗?”
林月想到萧靖云一大早就叫人动工,安排得很周到了。但这种周到再加上这么“茶”的话,她看向萧靖云的目光就变得微妙起来。
“亲,咱们不搞虚伪那一套。”
萧靖云笑着道:“我很真诚的,只是太过小心了。”
“不过你这样说,我以后还是听你的安排,这样更自然一点。”
林月忍不住笑了:“你自己也知道不自然啊?”
萧靖云道:“毕竟我也是第一次照顾妻子的好友,的确是有些生疏的。”
林月好奇道:“那你之前和崔王妃……你们之间没有朋友吗?”
萧靖云摇头,陷入回忆。
“她是很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自幼学的便是如何待人接物,总是周到体贴,事无巨细都让人挑不出错。”
“我记得我们成亲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还是她提醒我要早点休息,第二天要进宫去请安。”
“后来我领兵在外,年少气盛,以为还有很多时光,直到她突然离世我才明白,陪伴的时光不是靠想象出来的,是需要真真切切给予的。”
“是我亏欠她了。”
林月道:“那后来你都知道了,怎么还是没有选择留在府邸照顾孩子长大?”
萧靖云无奈地苦笑:“那又是另外一种深切自省。当年皇兄刚登基,我若不去,兵权将会旁落,于皇权大大不利。我几乎看见母后一夜愁白了头发,还看见被腰伤折磨到无法起身的徐老国公杵着拐杖都要上朝,生怕兵权交托到不信任人的手里,造成大魏内乱。”
“于是我最后便想着,反正我妻子已经去了,孩子自有兄长和老母亲照顾,便起了马革裹尸,为国赴死的决心。”
“那时毅然出兵,等再回来,已经是六年后了。”
“王怀清躲在王嬷嬷的背后,用警惕的眼神看着我,我不是不后悔,但见多了生死,情感不易外放,以至于王怀清一直觉得我不喜欢他。”
“倒是青翼,小小年纪就能体会常人所不能体会的感悟,看见我因为管教王怀清而失落,还想来宽慰我,我一高兴,就收他为徒了。”
“现在想来,那时他对我的关心,或许就是所谓的“父子连心”吧。”
林月听得都有些入神,觉得也是如此的。
倒是偷听的皇上和萧怀正……有些伤感。
萧怀正:皇叔为他们这个家牺牲的实在是太多了,我一定要想办法成全皇叔。
萧靖贤:呜呜呜,二弟好惨,第一个媳妇已经没了,第二个媳妇要是跑了,那他真是挖心掏肺都补偿不了啊。
等等!!!
挖心掏肺??那还不是死?
算了,弟妹要跑就跑吧,不过能不能先救了他再跑啊!!!
萧靖贤想着,一下子冒头就想出去,但下一瞬,他就被一股外力给拉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