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夫人,时辰不早了,”惊蛰适时开口道,“沈大人……不宜多留了。”
江扶月这才注意到外头的天色已经黑透了。
沈传几不可查地松了口气,把茶盏重新放回了桌上:“惊蛰姑娘说得不错,在下是该告辞了。”
说完,沈传就站起身,大步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江扶月眸中怀疑渐深:“他心虚什么?”
“啊?”惊蛰眨眨眼,“没有心虚吧,奴婢没看出来啊?”
“没心虚走这么快干什么?”
“……”惊蛰暗暗咬了咬牙,心道这沈大人怎么还有如此心思浅显的一面,“夫人,三姑娘和侯爷的事儿咱们还没跟沈大人说呢。”
如今江扶摇和安远侯已经生米煮成熟饭,认真说起来这可是通奸,是个不小的罪名。
虽然没费什么心思布局,但既然已经有了把柄,自然是要好好利用一番的。
江扶月这才反应过来:“那你去跟沈大人说一声。”
“是。”惊蛰连忙转身往外走。
沈传就在隔壁,惊蛰没走两步就赶上他了。
屋里,谷雨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夫人,咱们休息吧。”
这一路颠簸可是把她累得不轻。
本来以为江扶月还要在正殿里多待一会儿,却不想这么快就出来了,她也就有些撑不住了。
江扶月也点点头,任由谷雨上前给她散了头发,换了衣裳,便躺到了硬邦邦的床上。
——
这一夜,江扶月睡得并不好,
外面下着雨,屋里格外潮湿,再加上身下床板实在太硬,硌得她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于是天还没亮,江扶月就起了身,穿好外衣推门出去了,准备在山里到处走走。
山里的清晨比京城里要冷得多。
冷风一吹,江扶月就打了个寒颤。
“夫人,”一道温和的声音自一旁响起,“怎么起这么早?”
沈传一边说着,一边走了出来,把手里的披风拢到江扶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