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还在苦口婆心地劝:“茶叶罐就不说了,那您买衣裳首饰留的那些锦盒总得扔了吧,那些可不是一个箱子能装得下的,那边也真的放不下了呀!”
甜水巷的那处两进的宅子,前厅用来待客,一间正房做卧室,一间耳房用做惊蛰和谷雨休息的房间,另一间是库房,至于东西两个厢房,一间做书房,一间做茶室,客人来了都没地儿住。
更何况,那一间小小的耳房,连江扶月的嫁妆都放不完,哪还有空去放那些虽然好看,但是江扶月一年到头也想不起来的锦盒呢!
真要带走的话,那就只能把那些东西放进南房,跟时一她们住在一起了。
江扶月没说话,又伸手去拿存墨条的匣子。
她手上的动作不复先前的缓和,匣子还在架子上磕了一下,显然心里生着闷气。
“怎么了?”沈传眉头轻蹙。
谷雨看看江扶月,又看看沈传,连忙走过去低声道:“沈大人,您也帮奴婢劝劝!我们姑娘存了好些锦盒,平时都在后罩房里堆着,一年到头也想不起来一回,那边地方又不大,真的放不下了!”
闻言,沈传不由得失笑。
他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儿呢。
“无妨,”沈传道,“我有一处院子,里头放着的也都是些一年到头也用不着的东西,夫人若是不嫌弃,不如把东西挪到我那处院子里去。”
闻言,谷雨下意识地看向江扶月。
这法子不错啊!
江扶月也眼睛一亮:“可以吗?”
“当然可以。”沈传笑着点点头,扬声叫来了自己的护卫,“跟着谷雨姑娘去后头看看,把东西搬过去。”
“是。”
谷雨脸上这才见了笑意,欢欢喜喜地带着护卫走了。
江扶月笑着道了声谢,心情也是肉眼可见地变好了。
那厢,护卫跟着谷雨去了后罩房,看着那几乎堆了半个屋子的锦盒,陷入了沉默。
“就是这些了,”谷雨指了指那些看上去连光泽都没有了的锦盒,“卫泽大哥,辛苦了!”
卫泽嘴角一抽:“你们姑娘留这些……是有什么用?”
“没什么用啊,”谷雨眨眨眼,“姑娘喜欢嘛!”
卫泽又转过头,陷入了更深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