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先按纸上的做吧，就算只是一个小孩，也不能轻视，万一是什么都市传说成真了……”</p>

寒筱北心里发毛，从罗胖手里抽回纸片走了。</p>

《浮海鲸猎夜》是以童话绘本的形式流行于银河系的故事，故事里，一个热爱海洋的渔夫被顾客要求，要捕猎一头鲸鱼交给对方。渔夫认识一条鲸鱼，它带着自己在海洋里唯一的族群生活在只有渔夫知道的海域，渔夫开船到达了那里，鲸鱼通过海风听见了渔夫的遭遇，它让渔夫把自己交给买家，但渔夫捕猎的每一条鱼，都是与大海搏击获得的，他不想如此轻松地夺取它的生命，更何况渔夫意识到自己爱上了它。他提出去海洋里最汹涌的海岸，和鲸鱼搏斗，用大自然审判两者的命运。果然渔夫一去不返。</p>

寒筱北和敖露露坐在鲸骨下讲完了这个故事。</p>

“大哥哥知道老渔夫后来怎么样了吗？”</p>

“如果是我来写这个故事，我会编一个好结局。不过所有人都读一个结局，未免太单调……”</p>

他取了面巾擦拭女孩的嘴角。</p>

“谢谢大哥哥！明天见哦！”</p>

终于还是没忍住小孩子撒娇卖萌。</p>

寒筱北帮敖露露合上没有完全关紧的大门，踏进家门，模拟夕阳的暖光斜射在门口的相框，相框里是一家四口……</p>

“回啦。”</p>

“您好，寒先生，今天回家有些晚，离线系统已同步，您在忘缘塔公园滞留了十五分钟。”</p>

“敖露露，她……我把冰淇淋给她吃了一点。”</p>

“我知道，寒先生。”</p>

栖姬的虚拟形象自天花板上的“针孔”投下，与之连线的机器结构——像长了手臂的衣架，伸过来接下了他的公文包。</p>

“您要办公吗？我会将资料送到起居室。”</p>

“……你可以断线一下嘛？”</p>

“断线状态不利于您的人身安全，但我会尊重您的隐私权，请您设置断线重连时间。”</p>

栖姬展开手掌，寒筱北连点带划几下，光幕就转为红色，好像紧急情况发生了那样。机械臂无力地下垂，亮光也熄灭了。</p>

“我……我给你带了冰淇淋，你也知道，我只买得起一份……这里还剩一些，没有用嘴碰过，谢谢你……但是，请你离开这里。”</p>

他在那个纸片的反面将说过的话语重写一遍，越写越别扭，好像在做亏心事。</p>

在写下最后一句话后，他发现手有些发抖。</p>

“栖姬？”</p>

对，我已经让她下线了……</p>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寒筱北把盒子与纸片放在桌子上，回到起居室，紧闭门窗。</p>

“好蠢啊。”他对空气里的自己说。</p>

页面打开，工作继续。</p>

晚饭已经靠公司餐厅打包的东西解决了，当然，他也不想出去。</p>

时针滑过晚上九点，连轴转了三小时的寒筱北，把手挪到枕边。</p>

“放纸片的人，有没有出动呢？没有动静……”</p>

只要触摸枕下，栖姬就会回来，这是应急机制。</p>

但是他要知道到底是谁，他必须知道。</p>

“呼。”</p>

出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