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击发生后十三分钟，与九关秋通讯前十五分钟，江渊大厦，忘川制药公司楼层。</p>

“……”</p>

天色转阴，一片西来的乌云像泼在玻璃上的浓咖啡，那样缓缓溢散开了。</p>

火焰还没蔓延到寒筱北的身体附近，就被冷雨扑灭，其他的火光，有的在雨中逐渐暗淡，有的依然猖狂。</p>

“寒筱北，寒筱北，醒醒吧！醒啊！”</p>

钱娜眼泪汪汪的拿拳头砸在寒筱北的胸膛，后者在一场横跨银河的浩瀚大梦后苏醒过来，几乎要被积压的唾液呛死。</p>

“咳咳咳，咳，糟糕透了，小柳叶，你没受伤吧？”</p>

“除了脖子上这条勒痕，没事。”</p>

寒筱北盯着那条红线，攥紧手指的每一个关节。</p>

“你跑得动吗？”</p>

“应该能行，应该。”</p>

李蔚冉部长也醒了，刘阿波在办公室另一边的玻璃渣子里晕头转向的爬起来。</p>

“大家都……太好了，部长先生，让我去追！”</p>

“追……追谁？”</p>

“罗大海。”</p>

“允准！”</p>

大楼被洞穿的景象展示在寒筱北面前，他往楼下开始跑，甚至都顾不上收拾办公桌上的私人物品。</p>

“人呢！！快点来人！喊人来！通话接司岁府！”</p>

汤孟荪高亢的声音回荡在被烧灼为一大片空洞的楼体中，一些残肢和建筑碎片无声的从高处的断层落下，或者是被雨水冲下。</p>

热月之庭模仿魏博古建的一方戗角，连带着一层斗拱，从江渊大厦的楼顶倾倒下去，落入不同的街区。</p>

从公司大门走出来，钱娜和寒筱北就被眼前的样子吓走了魂，大厦的墙壁结构狠狠的脱落了一部分——比交通沟还宽的一部分——然后砸进楼下的高架桥，整整堵住了一条主干道。</p>

撞击大楼的防卫舰，和寒筱北在港口遇到的袭击一样，是图赓列夫级，一开始他就以为当时在港口是一次意外，现在他不再这么想了。</p>

那艘小型军舰一半还卡在楼里燃烧，一半解体后撞进了下方的市区。</p>

“寒筱北！等等我！”</p>

他眼尖手快的从自己的衣服上裁下一条，绑在追上前来的钱娜的脚踝。</p>

“你受伤了，到此为止吧，我去追。”</p>

“等等！不可以！”</p>

两人隔着涌上来的人群对视，寒筱北等待着。</p>

“我不能这样放你走……不行……又像上次一样怎么办，怎么办……”</p>

“没关系的，我，这次应该不会遭黑枪，大理寺帮过我一次，这次他们也会的，大概。”</p>

“别害我担心你！”</p>

·</p>

撞击发生后二十八分钟，洛城市晴转大雨，洛水市中雨转暴雨。</p>

六集团会议召开在即，司岁府没有枢仪主政，和瘫痪了没什么分别。</p>

那则通讯交到九关秋才羽手上的时候，她正值心乱如麻。</p>

“九关秋大人，汤总说有事可以找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