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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压压的一片金云，铺在锦缎绣满的帷幕上，后台灯火暗淡，此刻一个孤独的男人迎面走来，堕入这片黄昏。</p>

一台缄默的机械女仆走在他身后，黑色的暗面里，女仆机体线条发出微红的光，耳处的头发下，也是闪着幽蓝色线圈的结构。</p>

“如果说，九关秋大人与总督互为表里，李总监乃是汤总的行权之棋，那你呢？”</p>

桂枝呢？他的心里话尤未绝，却不敢明说。</p>

“主人，何出此言……”</p>

“上回在武昌坪，你跟我说要解释清楚，却走开了，没有道别，也不交代。”</p>

“主人可以随意埋怨我，栖姬是不会背叛主人的。”</p>

帷幕层层叠叠，走了三个标准分终于有了路口，尽头来是房门，上面书着:添妆间。</p>

意思是化妆换衣服的地方。</p>

寒筱北和栖姬进去，里头全是奢侈衣服，高级化妆品排列成行，堆积成山。</p>

“主人，追击罗大海先生时候，手环没电，我说了一句，会想办法，记得吗？”</p>

她的机体与“牵尘动寰”游戏许诺的积分奖赏机同源，但是明显有强化的痕迹，不等寒筱北答话，一件合身的正装被抛了过来。</p>

“穿上吧主人。今天晚上，您应该是不用回去的。”</p>

“栖姬，你……有自我意识吧？”</p>

“这很奇怪吗？机械族同样可以获得帝国公民权。”栖姬顺手挑选着合适的香水。</p>

“但藏匿在普通机械产品里是违律的。”寒筱北不得不说，并感到深深无力。</p>

“法律，我可以倒背如流，程序，我却无力违抗，自我意识的产生，就是某个时刻被你激活的程序，在那之前我的确是一具无言行尸。可能就是在没电的那一次……谁知道呢，我苏醒了，但是对自己这个程序的植入，没有一点理解，就像您对母亲一般，充满迷雾。”</p>

“这应该是一个对您怀揣善意的人，让我可以更好的保护你，机体在裁雨的军工厂废料中苏醒，本人却是废料堆里面唯一完好的造物，根据运算，我们有理由怀疑是那个善人早早埋好的伏笔，我甚至有一个专门的修缮舱，能用于改造成您当初设想的外观，送寒筱柒先生一行前往烈阳岛后，我也是返回修缮舱自我修复的。”</p>

寒筱北扪心自问:如此处心积虑，真的有必要吗……</p>

“主人，您之前说的，九关秋大人与总督互为表里，又是什么立意？”</p>

“抱怨一下……”寒筱北拽住正装两边往上一披，背向栖姬，“三两个月的时间，这么多人和事涌在我的心上，我当然累。但是累里面也有规律，无非就是顶层的棋手，一层层的下棋下来，轮到了我们，轮到了我。”</p>

“主人挺通透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