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寻看着消失的空间门，压力瞬间一空。</p>

这对他们来说是好消息。</p>

不过，头顶的白蛇看着虚空门消失的地方，目光也露出了一抹凝重。</p>

虽然逼退了敌人，但气息对抗接触那一瞬，它也感知到对方很强。</p>

而且，不止一道强者的气息。</p>

它当然也不知道，在遥远的南大陆，艾雷尔帝国神圣教廷总部，教皇波拉兰特和几个红衣大主教看着只剩半截的索恩残躯，面色齐齐一黑。</p>

回过神来，季寻可没忘礼节，朝着天空中的大蛇行礼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p>

身边的秦如是也说道：“多谢老祖救命之恩。”</p>

这白蛇可是三千年前白家先祖的契约仙家，对于任何白家后裔来说，喊一声“老祖宗”，辈分绝对没错。</p>

白虬看着瞥了一眼季寻，没多理会。</p>

它又看了一眼秦如是，点点头：“嗯。”</p>

似乎对自己选的这个寄主挺满意，再次说道：“你这丫头还不错。”</p>

秦如是一脸受宠若惊。</p>

面对顶级强者，还是命运和血脉层面牵连的祖灵仙家，她也没敢任何大意，“老祖伱.”</p>

刚想说什么，白虬就打断道：“不用套近乎。我只是不想占你这小辈的便宜，这次出面，就当是你献祭的那祭品的交易。”</p>

“.”</p>

秦如是听着表情微微尴尬。</p>

一旁的季寻听着默不作声。</p>

两人半点脾气都没有。</p>

这种顶阶仙家，脾气怪点也能理解。</p>

能出面帮忙就已经是很给面子了。</p>

妄想用什么契约约束它，完全是痴心妄想。</p>

但想着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一个金大腿，季寻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p>

何况。</p>

对方没有直接消失，其实就已经是留了说话的余地了。</p>

季寻也猜到，这大蛇恐怕对现如今的白家，又或者他自身的情况都好奇。</p>

但前辈有前辈的架子，有些话，得后辈先开口。</p>

季寻直接问道：“那个，前辈冒昧地问一下.”</p>

白虬果然知道他要问什么，直接道：“你是想问刚才那家伙带走的罐子？”</p>

说着，它自问自答：“一个空罐子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p>

空的？</p>

季寻听着莫名松了一口气。</p>

虽然不知道南大陆那些人找罐子是什么目的。</p>

但绝对不能让他们这么轻易得到。</p>

可是问题又来了。</p>

罐子是空的，里面原本封印的外神呢？</p>

季寻直接问道：“前辈，那.里面封印的外神呢？”</p>

白虬随口说道：“那个罐子封印的是‘疫病之源·塔克帕拉’，神性早就被万仙灯烧了几千年烧干净了。剩下一块‘神格’，之前我顺手拿了.”</p>

这大蛇的语气很随意，却透露了数条极其劲爆的信息。</p>

神格？</p>

烧掉了神性？</p>

直呼了外神的名讳？</p>

季寻听着眸子一转。</p>

难道说，外神是可以杀掉的？</p>

白虬看穿了他的想法，直接说道：“瘟疫法则是最古老的宇宙法则之一，疫病也是永远不会消失的。那‘疫病之源·塔克帕拉’，就是上个纪元最阴毒危险的旧日支配者之一。问题只是暂时解决了，但未来祂必然会卷土重来。”</p>

“.”</p>

季寻听着若有所思，思绪自动推演了起来。</p>

旧日支配者？</p>

上个纪元？</p>

这是什么情况？</p>

季寻脑子里的“世界历史”仿佛一下子就拉铺得更开了，无数思绪延伸了出去。</p>

没等他多想，白虬仿佛一眼看穿了什么，嘀咕道：“你小子这能力很眼熟啊.看着像是曾经遇到的某个可恶的家伙。噢，对了，光照隐修会的‘逐光者’。那家伙就是用的这能力.”</p>

时间太久远，很多记忆都模糊了。</p>

说着，它自言自语道：“难怪了。我说你小子刚才怎么发现我的”</p>

“.”</p>

季寻没敢说话了。</p>

他甚至收敛了一切思绪。</p>

在这种存在面前，仿佛自己做的一切，都没有任何隐私可言。</p>

连思绪都被人看穿了。</p>

白虬这种存在自然没兴趣窥探一个低阶卡师的秘密。</p>

看着季寻和秦如是，它那双竖瞳里的光泽微微有些古怪，吐槽道：“嘿嘿，还真是奇怪。白家传承至宝窃神指环在你小子这个外人手里，那张窃神者源卡又被那头融合了，而仙法密卷却又在另外一伙白家人手里还真是家族越弱，乱七八糟的事情越多。”</p>

“.”</p>

听着这话，季寻和秦如是也不知道如何回应。</p>

戒指是捡来的。</p>

源卡也是偶然融合的。</p>

真要说起来，他们确实都是白家的“外人”。</p>

但白虬可没兴趣追究什么，它只在乎自己新选的寄主。</p>

看了一眼秦如是，它难掩嫌弃道：“还有，你这丫头，明明天赋还不错，窃神序列的秘法学了个半吊子，连献祭仪式都能出差错.”</p>

仙家虽然寿命悠长，可修行非常缓慢。</p>

必须有寄主辅助修行。</p>

而且它现在已经到了最后几步，更是需要一个潜力足够的寄主，才有机会更进一步。</p>

眼前六阶的寄主，显然看不入眼的。</p>

秦如是听着对自己的吐槽，饶是平日一贯优雅从容，此刻也难掩一尴，道：“让老祖失望了.”</p>

“罢了。”</p>

白虬虽然不满意，但也没有别的选择。</p>

能融合窃神源卡，总归是不差的。</p>

像是一条蛇待久了，习惯了自言自语。</p>

想到了什么，它又说道：“这段时间你就别瞎晃悠了，好好学学窃神秘法.让我想想，中央大陆应该还能找到一些白家的祖地。我给你指几个地址，你自己去找找。还有我不管白家现在什么情况，仙法密卷你自己要想办法拿到手里，那东西对你未来晋升高阶很重要.以后没什么事儿别来烦我，我也不会回应你。等你什么时候能凭自己的能力用契约把我召唤出来，再说其他的吧”</p>

秦如是连忙道：“多谢老祖。”</p>

季寻听着也是一喜。</p>

这大腿，稳了啊。</p>

大蛇话虽然听起来很嫌弃生分，但这本就是一个残酷的世界。</p>

强大的卡师不是前辈把嚼碎的饭灌在后辈嘴里喂出来的。</p>

而是在危机中，靠自己成长起来的。</p>

这大蛇愿意指点，已然是最好的结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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