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鲁野干听说整个泽州十余万百姓居然都跟随燕云军南走,又惊又怒,当即挥军南下进逼松亭关。
萧鲁野干立马在关外,扬声骂道:“可恶的燕云人,有胆子就出来跟本将军决一死战!”
城门立刻打开,马犟单枪匹马驰出城门。鲁野干见状一喜,赶紧催马冲了上去。双方交错而过,只听见哐当的一声大响,两人拼了一招。随即勒转马头再一次朝对方冲去,如此反复数个回合后,便纠缠在一起厮杀。马犟手中的长枪不断奔向对手的各处要害,而鲁野干挥起的刀光则将马犟紧紧裹住,两人杀得难解难分,二十几个回合下来依旧不分胜负。
马犟突然调转马头返奔。萧鲁野干杀得性起,催马穷追,“燕云匹夫休逃!”马犟突然勒转马头,一把拔出马鞍边的一柄短斧就朝萧鲁野干掷来。萧鲁野干猛然看见一柄斧头迎面飞来,吓了一跳,千钧一发之际,赶紧向后一仰,斧头就贴着他的面门呼地飞了过去。鲁野干惊出了一身冷汗。
马犟见这一招没有奏效,十分懊恼,催马过来挺枪刺杀。萧鲁野干挥刀格挡开,赶紧调转马头朝己方军阵奔去。马犟追了片刻,见追不上,便勒住战马,大骂道:“契丹狗懦夫,有种你别跑啊!”
萧鲁野干奔回到己方军阵前,勒转马头,扬声骂道:“燕狗狡诈,枉称英雄!”
马犟哈哈一笑,嘲讽似的道:“说得你们契丹人好像从不使用阴谋诡计一般!契丹狗,你果真问心无愧吗?”萧鲁野干无言以对。马犟大声道:“懒得跟你废话!想要攻关就来,否则,就滚!”随即便调转马头奔入了松亭关。
萧鲁野干气得要死,下令大军攻关。
号角声大响起来,契丹军开始攻关。然而仓促之下,缺乏攻城器械,松亭关又是十分险要难攻的关隘,契丹军整整猛攻了一整天,损失了两三千人,却根本没有取得任何进展。萧鲁野干冷静了下来,下来了大军暂退,打造攻城器械。
与此同时,刘智亮呼延必显率领的燕云战骑已经穿过了松亭山西侧的松子岭,现在他们已经从契丹军的重重包围中跳出来了。
“将军,我们现在该往哪里走?”呼延必显问道。刘智亮道:“之前收到大哥的消息,他们已经攻占了北安州,我们就往北安州去吧!”呼延必显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一名传令官飞驰而来。勒住马,抱拳道:“将军,燕王军令!”随即取出一个泥封的小小竹筒,双手呈给刘智亮。刘智亮接过竹管,捏碎泥封,倒出一张纸卷,摊开来看了一遍。笑道:“大哥要我们赶去滦河城。”扭头对呼延必显下令道:“传令下去,往滦河城前进!”“是!”
滦河城在哪呢?滦河城前文出现过了,就是龙山下滦河东岸的那座州城。这段时间一来,萧鲁野干所部大军兵压龙山,就屯兵在滦河城中。如今滦河还有萧鲁野干留下的守军四万人,领军主将就是燕云叛将郭同。
郭同站在城墙上,看着城外气势冲天的燕云大军,心中战栗不已。旁边的部将统统都面色苍白,未战士气就已经崩溃了。部将常胜忍不住道:“听说北安州不久前已经失守了,主将可伦战没,八万守军几乎全军覆没!我们只有四万兵马,战力又不如可伦大军,如何守得住啊!”郭同皱了皱眉头。
众将回到回到城中治所。常胜抱拳道:“将军,咱们实在没有必要替契丹人拼命,不如,不如……”
“不如什么?”常胜道:“将军,我们不如投降燕云军吧!”这话一出,立刻就有人反对,部将郭通道:“我们是背叛过燕王一次的,他如何会放过我们?投降只能是死路一条!”
常胜没好气地道:“死守此地难道就不是死路一条吗?难道郭将军有把握抵挡住燕云军的攻势?”郭通不禁语塞,皱眉道:“拼死一搏,或许会有一线生机!”
“那是不可能的!”常胜道,随即朝郭同抱拳道:“将军,我们背叛燕云,罪该万死!可是如果我们主动投降献出滦河城,却是大功一件,也算是功过相抵了吧!再则,燕王志在天下,就算对我等不满,肯定也不会过于苛责我们,大不了功名利禄不要了,安安心心地做一个乡下富家翁!总好过与燕云死战,身首异处的下场啊!”
郭同不禁有些心动,可是心里却依旧有些担心。就在这时,一名军官心急火燎地奔了进来,跪禀道:“将军,燕王的使者已经到城门口了,要进城来面见将军,我们不知道该怎么办?”
郭同等吃了一惊,郭同急忙道:“快快有请啊!”军官应了一声,连忙奔了下去。不久之后,使者跟随军官来到了大厅中。郭药师等看到来人,都吃了一惊,郭同连忙迎上去,抱拳拜道:“没想到是薛将军!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原来这位使者,就是杨鹏密卫卫队的队长之一,薛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