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赞卜太挥军猛攻熙州城,三面猛攻,这几天打造的所有的攻城器械齐出,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赞卜太等人都认为陈杰既然已死,城中军民士气定然已经崩溃,破城可谓轻而易举。
然而开战之后他们却发现,情况完全不是那个样子的,而是另一个极端。燕云将士以及满城百姓同仇敌忾前仆后继,发了疯似的拼命抵抗,不断看见伤势沉重的燕云军将士抱着己方的将士坠落城墙,悍不畏死,不惜与敌人同归于尽!
恶战了一整天,吐蕃军虽然已经竭尽全力,却没有丝毫进展。次日再战,情况依旧,就在这时,吐蕃军拿出了他们的秘密武器,‘火龙车’,那是一种特殊的冲城车,其实就是一种把火药绑在前端的冲城车。
激烈喧嚣的战场之上,百余名吐蕃士兵推着火龙车冲向城门。只听见轰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紧闭的城门居然被轰开了!
吐蕃军兴奋地齐声呐喊,朝城门洞汹涌而去,却看见许多燕云军进入门洞中。吐蕃军撞了上去,试图一鼓作气冲破燕云军的阻挡,很快却发现这似乎是不可能的!那些燕云军发疯似的战斗,砍得吐蕃军血肉横飞,却完全不顾打来的兵器,兵器打在身上好像都没有感觉似的,只管杀人!
……
恶战的喧嚣安静了下来,城墙上满是尸骸,门洞中更是尸积血流触目惊心。一个断了左臂的燕云军官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这时前面一个吐蕃军官也从尸堆中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抬头看见不远处的那个燕云军管,不由的魂飞魄散。燕云军官举起缺了口的长刀踉踉跄跄朝吐蕃军官走去。吐蕃军官哪里还敢战斗,扭头就跑,然而没看脚下被死尸一绊,咕咚栽倒在地。燕云军官走到他面前,举起长刀,那吐蕃军官一边倒爬一边举起手掌叫喊道:“不,不要……”燕云军官一刀斩了下去,吐蕃军官的叫喊声嘎然而止。
吐蕃军耗尽了斗志,赞卜太看着夕阳下血红一片的城池,只感到一阵心惊肉跳,感觉眼前这座城池似乎是不可能攻下的。
吐蕃军暂时退了下去。大帐中又是一片寂静,这些吐蕃战将虽然都是沙场宿将,可是也很少经历如此惨烈的恶战,这种地狱般的战斗令他们所有人都身心俱颤。
朵桑道:“继续打下去,以我们兵力上的绝对优势是一定能够攻破城池的!可是将付出多少代价呢?”众人的神情更加凝重了。
这时,帐帘突然掀开,一个人奔了进来。大帐中的众人都是一惊,看向来人,却是一名传令官,只是他面色苍白好像是见了鬼似的。
传令官跪倒在地,禀报道:“不好了大将军,敌军增援部队来了!”
众人一愣,倒也不是太在意,均想可能是一两万敌人骑兵赶来增援吧,赞卜太问道:“来了多少人?”传令官咽了口口水,“不知道,满山遍野都是,恐怕,恐怕有一二十万吧!”众人一听这话,俱是大惊失色,赞卜太霍然而起,叫喊道:“这不可能!怎么突然跑来了这么多燕云军,难道他们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成?”赞卜太一直以为燕云主力都在与西夏军鏖战,根本就没料到回来怎么多燕云军。传令官无法回答。
朵桑问传令官道:“燕云军是从哪个方向来的?距离还有多远?领军的大将是谁?”
传令官道:“燕云军是从东边来的,距离此地大概只有三十余里了,打的是燕云王旗!”
众人一惊,有燕云王旗出现,那只说明燕王本人到了,而来的这些燕云军恐怕也不是普通的燕云军,而是燕云精锐!众人不由的心慌意乱,不知该如何是好,面对眼前这个在燕云军中排名最末的燕云第九军团都打得够呛了,若是燕云精锐来到,那可如何是好?
朵桑道:“敌军来势汹汹,我军锐气已挫,最好是暂避锋芒。”赞卜太皱了皱眉头,“你的意思是……?”“末将以为不如分兵两路,分别退守通会关和皋兰山防守,看情况再决定是否处境,我们先立于不败之地再说。”
朵桑口中的皋兰山位于兰州城东北郊外,而通会关则是河州通往东边的必经之路。吐蕃大军之前进军经过这两个地方,如今要撤退也必须通过这两个地方。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