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君从门楼上下来,百来个高丽人纷纷朝王君跪下,又哭诉起来,一片杂乱,王君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由的心中懊恼,喝道:“都别哭了,说事情!”哭声立刻停了下来,最年长的那个高丽人哽咽道:“公主啊,我们这些人差点也见不到公主您了!”随即便将发在昨晚的那件可怕的事情说了出来。当王君听说金池苑中的大部分高丽人都遭到了毒手死于非命时,惊怒到了极点,“是谁、是谁干的?”
众高丽人纷纷愤慨地叫嚷道:“是耶侓休哥!是耶侓休哥干的!……”
王君神色变得十分冰冷吓人,随即问道:“你们如何能够肯定?”那个老者道:“那些凶徒以为把我们都杀光了,其实我们这些命大的都躲在暗处,他们相互之间讨论的时候无意间说出来的,说就是把金池苑的高丽人全都杀光了也没法替耶侓休哥出气!这不就说明,这些凶徒都是耶侓休哥派来的吗?”其他高丽人纷纷附和,争着诉说自己所听到的,内容与那老者所言大同小异。
王君阴沉着脸喃喃道:“耶侓休哥!这是你逼我的!”扭头对李崇龙道:“李将军,立刻集结所有皇宫卫士,随我去大元帅府捉拿凶徒!”李崇龙抱拳应诺,奔了下去。
耶侓虎城和韩德让正聚在一起讨论眼下的事情,突然耶侓虎城的亲信大将朗日上气不接下气地奔了进来,急声道:“不好了,太皇太后率领皇宫卫队与大元帅的卫队爆发了激烈的冲突!”两人大惊,耶侓虎城气恼地问道:“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情?”朗日道:“听说是耶侓休哥派人扫荡了金池苑,杀死了好几百高丽人,太皇太后大怒,随即便调动所有皇宫卫队前往大元帅府要人,双方一言不合便爆发冲突,现在冲突还在继续!”
韩德让急忙道:“大王,现在该当立刻制止双方的冲突!”耶侓虎城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对朗日道:“集结府中的卫士,随我赶去现场!”朗日担忧地道:“府中只有几百人,只怕……”耶侓虎城瞪眼道:“那么多话做什么,快去!”朗日应了一声,奔了下去。
不久之后,耶侓虎城韩德让率领几百个杲王府的卫士赶到了现场,只见双方人马还在厮杀,身着重甲披挂黄袍的是皇宫卫队,正在奋力冲击,身着玄色铠甲披挂玄色披风的则是大元帅府卫队,正在全力抵挡。双方的打得无比激烈难解难分,地上已经横七竖八地躺了无数具尸体了!
耶侓虎城怒声吼道:“都住手!都住手!”然而已经杀红眼的双方兵马根本就不加理会,依旧在吼叫厮杀,血肉横飞。耶侓虎城大怒,提着狼牙棒单枪匹马冲入两军之间,狼牙棒急挥,转眼之间便砸翻了双方几十号人。双方将士大骇,纷纷后退,总算是罢手了。
双方虽然罢手了,但却依旧怒瞪着对方,之前的事情归之前的事情,刚才双方大杀了一场死伤不少,算是直接结下血仇了!耶侓虎城立马在双方之间,厉声道:“都是大辽国的军队,干什么自相残杀!!”双方将士心中微微升起一点愧疚,不过很快就被怒火给淹没了。
一身戎装的王君上前来,朝耶侓虎城拜了拜,“护国大王明鉴,并非哀家要和耶侓休哥为难!实在是耶侓休哥欺人太甚!”扭头看向众军环护下的耶侓休哥,厉声道:“耶侓休哥,你无辜屠杀我金池苑属下,此仇不共戴天!今日必须还个公道来!”耶侓休哥冷笑道:“我没做过那件事情,我怀疑那件事情根本就是你自导自演的!还有,昨天白天,你居然光天化日派刺客刺杀我,实在是无法无天可恶至极!”
王君愤怒之极地道:“你血口喷人卑鄙无耻!分明就是你觊觎皇位,因此想要加害哀家和年幼的皇帝!”随即朝耶侓虎城道:南院大王,此事还请你来做主!”
耶侓虎城皱眉道:“任何事情都应该诉诸于王法,不该私自攻杀!”王君气恼地道:“南院大王莫不是要包庇耶侓休哥?”
耶侓虎城大怒,“我耶侓虎城是什么人,岂会包庇哪一个?”王君被耶侓虎城气势所摄,心头一惊,随即心中十分不满,扬声道:“南院大王,我以摄政太后的名义命令你,立刻协助我捉拿耶侓休哥那个叛逆!”耶侓虎城神色古怪地看了看王君。王君眉头一皱,“南院大王,我现在是摄政太后,我的话便代表陛下,你难道要抗旨吗?”耶侓虎城道:“我不抗旨,不过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此事还没调查清楚,恕本大王不便执行太后的命令!”“你……”王君无比气愤,可是却无可奈何,随即暗道:‘如今已经和耶侓休哥彻底撕破脸了,可不能再得罪耶侓虎城了!’一念至此,神态立刻变化缓和了下来。
这时耶侓休哥在那里阴阳怪气地道:“你这个高丽女人,好威风啊!大哥,你竟能忍受这个高丽女人的颐指气使吗?”
王君一脸歉意地对耶侓虎城道:“南院大王不要见怪,哀家实在是因为心疼同胞属下之死才会如此失态!”耶侓虎城本来是很恼火的,不过见王君如此低声下气地道歉,一肚子的火气登时烟消云散了,想到对方终究是摄政太后,自己刚才的一些言语也确实过分了,于是微微躬身道:“耶侓虎城是个粗人,有些言语可能冒犯了太皇太后,大皇太后大人大量,还请不要见怪!”王君连忙道:“南院大王言重了,一切军国大事哀家和陛下还要倚重大王呢!”
耶侓虎城点了点头,看了看耶侓休哥,皱了皱眉头,喝问道:“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是什么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