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鹏道:“你的所作所为虽然可恶,但毕竟是西夏时期的事情,我燕云律法也管不到那时候的事情。从今天开始,只要你守法经营,不仅不会有人找你们的麻烦,你们有麻烦的时候还会有人帮助你们。”
赵聪难以置信,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杨鹏。终于反应了过来,喜极而泣,一个劲地磕头,他的那些亲友也一个劲地磕头,拜谢燕王不罪之恩。
杨鹏走到赵聪面前,闻到了一股臭气,不由的眉头一皱,弯下腰将赵聪扶了起来,语重心长地道:“做商人的,不要只看利益,也要有所担当!”赵聪连忙点头道:“小人记下了!~小人记下了!”杨鹏笑道:“回去好好地经营你的生意,不要有什么顾虑。不过要记住一点,必须遵纪守法。”赵聪感激不尽,流着眼泪激动地道:“燕王如此宽待小人,小人若再做违法的事情,便是畜生不如!小人一定记住燕王的教诲!”
杨鹏微笑着点了点头,道:“我相信你是个言而有信的人。”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登时让赵聪生出一种想要将心逃出来献给对方的冲动,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赵聪突然感觉到了裤裆里的屎尿,极为羞惭,连忙道:“小人,小人失礼了!小人,小人告退!”杨鹏微笑着点了点头。赵聪连忙朝杨鹏一拜,随即提着裤子转身跑了,他亲友也朝杨鹏拜了拜,追了上去。杨鹏回到座位上坐下,耶侓观音一脸钦佩地看了杨鹏一眼。
杨鹏对立在一旁的李明通道:“你先回去,会有人来就具体的事情向你说明。”李明通应了一声,朝杨鹏拜道:“小人告退!”杨鹏点了点头。李明通回到众亲友中间,小声将刚才杨鹏同他说的事情说了,众亲友都无比兴奋激动的模样。随即众人结了账,起身远远地朝杨鹏和耶侓观音一拜,离去了。
杨鹏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朝窗外远处的城墙上看了一眼,皱眉道:“吐蕃人怎么还没有动静呢?”耶侓观音笑道:“没有动静,便是好事情!”杨鹏微笑着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楼梯上传来急骤的脚步声,随即一个满脸汗水的斥候奔了上来,正是之前向杨鹏报告过的那个斥候。斥候站在楼梯口,扫了一眼楼上,看见了坐在窗边的杨鹏和耶侓观音,当即奔了过来,拜道:“拜见燕王,拜见娘娘!”
杨鹏喝了口茶水,放下茶杯,问道:“有新情况了?”斥候摇了摇头,道:“回禀燕王,新的情况虽然没有,不过已经证实了之前的那个情况。我们抓了一个敌人的巡逻兵,从他的口中得知,松赫确实将朵桑抓起来了!本来松赫是要处决朵桑的,不过由于哈农等人的求情,才改为了关押,对此哈农等赞卜太一系的吐蕃将士十分愤慨。”
杨鹏和耶侓观音听到这个消息,互望了一眼,眼中流露出喜色。不久之后,又有消息传来,说松赫令哈农等赞卜太一系的将士为前锋攻打城池证明自己的清白,结果却遭遇极大的反弹,哈农等以朵桑被捕士气动荡为由拒绝了松赫的命令,如今吐蕃军营中的气氛已经十分紧张了。
杨鹏思忖片刻,将一个计策对耶侓观音说了出来。耶侓观音笑了笑,嗔道:“大哥还说小妹奸诈,其实小妹同大哥相比的话,用你们汉人的话说便是小巫见大巫望尘莫及了!”杨鹏哈哈大笑。……
哈农等将领又汇聚在一起商议眼下的事情,人人忧心忡忡,唯独益多一脸怒不可遏的模样,愤然道:“他妈的,先抓了朵桑,现在又想让咱们去送死!这王八蛋,老子真想宰了他!”哈农喝道:“别胡说!”益多闭上了嘴巴,却兀自气愤愤地喷着气。
扎西才仁忧心忡忡地道:“咱们不听他号令,固然是因为他假公济私想要陷害我们,可是就怕他以违抗军令为由抓捕我们!”
益多吼道:“他敢!他要敢动手,咱们也不是吃素的!”哈农思忖道:“我估计松赫大将军还不至于采取这么激烈的行动。一旦酿成内乱,被燕云军乘机击破,咱们固然不会有好下场,他松赫也不见得能好到哪里去!”众将纷纷点头。
扎西才仁道:“还有一点,若松赫将我们不遵军令之事报上朝廷和陛下,咱们,咱们该如何交代?”
哈农道:“咱们不遵将令,是因为他松赫假公济私意图铲除我们这些大将军一系的将领,他捉拿朵桑就是明证。朵桑的事情,只要不是笨蛋谁都看得出来,那是燕云人的反间计,松赫却以此为由执意处置朵桑,并且还想让我们这些人做箭头去拼命实则想要借燕云人的手除掉我们,他这不是假公济私意图陷害是什么?到了陛下和满朝文武面前更好,倒要让大家看看松赫究竟是个怎样的小人!”众人纷纷点头,都显得有点激动的模样。
哈农道:“不过那个‘密使’却是个麻烦,到了陛下和满朝文武面前,他要是继续像现在这样乱说话,对于朵桑固然不利,对于咱们也是相当不利啊;而朵桑如果一直在松赫的手中,也难保他不会用严刑逼供的办法从朵桑那里取得虚假的口供。这些如果到了陛下和满朝文武面前,咱们可就百口莫辩了,用一句汉人的话来说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众人忧心忡忡起来,益多叫道:“杀了那个狗屁‘密使’,再把朵桑救出来!”众人心头一动,觉得似乎只有这个办法才行,一起看向哈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