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车夫故意装傻充愣。</p>

欧阳功名刚想逼问，瞥见不远处三个戴着战斗帽的日本巡逻兵正向这里走来，袖子上套着蓝箍，“宪兵”二字清晰可见。他勃然变色，欺步近前，探手抓住车夫臂膀，对方刚要挣扎，欧阳功名一眼发现车夫的兜里露出纸币的一角，快如闪电将几张钱夺在手里，车夫急得嗓子都变了调，“还给我，还给我，那个客人过了路口就下车跑了。”</p>

“哪个方向？”</p>

“不知道，他一下车就告诉我不要回头，只顾往前跑，所以……”</p>

欧阳功名把钱还给车夫，跑回路口，掂起脚向左右两个方向观察，哪里还有齐钟波的身影。他内心充满焦虑，耽误的几分钟足以让齐钟波消失在人群中，半个小时后齐钟波将坐在桥野龙一办公室，再过半个小时，新京的大街小巷就会军警密布，而他则插翅难飞。</p>

突然，马路对面一个三层楼上的硕大招牌吸引住他，招牌有三个大字“电报局”。欧阳功名眼睛一亮，迅速穿过马路，直奔电报局。</p>

电报局一层办理长途电话和市话业务，二层办理电报业务。办理电话业务流程是：先在窗口办理押金缴费手续，写上通话单位以及通话人姓名，然后领号在大厅靠墙座椅上等候叫号，大厅紧里靠墙位置是一间间封闭的电话亭，每个木质门上都有号码，顾客只需根据领到的号码进入对应电话间，等接线员接通即可与对方通话。</p>

欧阳功名走进大厅，没看见一个顾客，估计此时饭点所以顾客稀少。他迅速向里面的电话亭走去。一号电话亭没人，二号也没人。一直到第七号电话亭，一阵窃窃私语传来，他慢慢靠近，是一个女人声音。</p>

忽地，一个连续拍打电话压簧的声音从对面十三号电话亭传来，接着是男人急促的声音：“总机，总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