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钟波昨天刚到新京，今天就被干掉，我认为这是一起有预谋的追杀，凶手不是重庆方面就是延安方面。”</p>

沉默，桥野龙一再次闭眼，身子随着车子颠簸晃动。</p>

过了一会儿，桥野龙一自言自语道：“齐钟波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当时最佳处理方式应该寻求巡逻宪兵或警察的保护，而不是孤伶伶跑到电报局给我打电话，这对一个特工是极不专业的做法，也正是这种做法让他丧命。”</p>

“你意思是？”</p>

桥野龙一突然睁开眼，肯定地点头，“只有一种可能，他一定认识那个凶手，不仅他认识，而且我也认识，他冒死打电话的目的就是要告诉我凶手是谁。”</p>

西木秀村茫然看着桥野龙一，对方的话让他有些糊涂。“他昨天刚到，哪都没去，上午我接完平乡君又去接他，按说这段期间他还没机会接触外人，唯一见到凶手应该就是他离开司令部大门以后。”</p>

桥野龙一摇摇头，将车窗打开一道缝，一股寒冷空气吹进，他的眼镜被罩上一层白霜。“你说的是一种可能，但还有另一种可能。”他摘下眼镜，掏出手绢，慢条斯理擦着，“你还记不记得他见到我说的第一句话？”</p>

西木秀村想了想，忽然惊叫起来：“你是说，平乡太一郎是凶手？”</p>

桥野龙一戴上眼镜，又将手绢放回兜里，这才答道：“很有可能。你不觉得齐钟波第一次见到我，先不寒暄，反而去问一个不相干的人，难道不有违人之常情吗？”</p>

西木秀村豁然开朗，不过他仍有一点疑惑，“既然齐钟波早就认识平乡太一郎，为什么当时不揭穿，反而说不认识呢？”</p>

“西木君，如果一个局外人知道平乡太一郎在执行‘秃鹫计划’，你会怎么办？”</p>

“我会杀他灭口。”</p>

“嗯，这就是齐钟波的高明之处，他虽然不知道‘秃鹫计划’，但是他却知道多嘴的后果，在没有搞清平乡太一郎和我们的关系之前，他是不会说认识。你还记不记得平乡太一郎回绝我的说辞？”他闭上眼，回忆当时的场景。</p>

“记得，他说芳子小姐在秋津料理摆下酒宴，还邀请你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