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田君，你先回去休息。”支走藤田浩二，龟尾渐渐冷静，身子往椅背一靠，脚蹬着地，椅子腿前端离地，一前一后摆动着。</p>

“沈在上海滩也是一个人物，怎么可能为个女人就杀人呢，何况他和王酒先认识还不到十二小时。”他右手摩挲着下巴，又想，“那个神秘客是什么人，既然救了王酒先为什么还要隐藏身份？”</p>

门被推开，欧阳功名披着大衣走进。他和胡莲香就住在隔壁的值班室，藤田浩二走时的动静惊醒了他。</p>

“中佐，藤田少佐回来了吗？”</p>

龟尾停止摇晃，让欧阳功名坐下，把藤田浩二的所见所闻告诉欧阳功名。</p>

“你打算怎么处理？”</p>

“这个嘛，王先生就不要费心了，我会处理好。”</p>

龟尾的态度让欧阳功名很不舒服，对方神态虽没把他当成落魄的乞丐，但骨子里是一种无视。“我认为你应该马上派人把沈亦宣干掉。”他提醒龟尾。</p>

“王先生，你管得太宽了吧？”他双手在胸前握着，又开始前后摇晃，目光不冷不热。说实在，他真瞧不起眼前这个王酒先，刚到上海就被人差点沉入黄浦江，还号称是在执行最机密任务。</p>

欧阳功名面无表情看着龟尾。</p>

他并不怀疑龟尾会抓捕或杀死沈亦宣，但这并不能给他解脱，恰恰相反，他的麻烦才刚刚开始。沈可不是什么善茬，到胡莲香公寓追杀说明了一切，搞不好沈狗急跳墙，抢先把他的军统身份报告梅机关。当务之急就是让梅机关迅速登门干掉沈，即使没杀死，也会逼其逃离上海。</p>

俩人都在沉默，似乎比拼各自的耐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