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最后一片灌肠，她放下碟子和老板打了个招呼走出，过了马路，掀开帘子推门走进华仁堂。十五六个顾客正在抓药，十来个学徒从身后一排排木柜的抽屉里熟练地抓药再放进秤盘中秤重，然后倒进牛皮纸里。</p>

老三华宗湖坐在问诊台前，看着《本草纲目》，见欧阳云月进来，笑呵呵打招呼，“姑娘来了，您是问诊还是抓药？”</p>

欧阳云月正不知道该找谁打听嫂子，见有人问，便上前，“先生，我不问诊也不抓药，我是想打听个人儿。”她把嫂子的模样说出。</p>

华宗湖把书往台子一放，抱胸靠在椅背上打量着欧阳云月，隐约猜到欧阳云月是谁。“姑娘，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也从没听说过五姑娘这个人。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经过昨晚一闹，包括大哥的顾虑，他不敢拿全家人的命开玩笑。</p>

“先生，我在火车站瞧见过她，您就告诉我吧。”欧阳云月焦急起来。</p>

华宗湖基本明确对方就是小凤所说的欧阳云月，他摇摇头，跷起二郎腿，无论欧阳云月怎么说就是不承认并好言劝欧阳云月回去。欧阳云月宁劲上来，坚决不走。华宗湖没辙，不再搭理欧阳云月，拿起《本草纲目》自顾自看起来。</p>

欧阳云月又急又气，见四周人较多，无法向对方深一步解释，只好又问，“请问华来春老先生在哪儿，我想见他。”</p>

华宗湖听对方说到父亲的名讳，不敢再装，连忙站起，“姑娘，家父已多年不出诊，也不见外人，你还是请回吧。”</p>

旁边有一个老妇过来找华宗湖问诊，华宗湖让老妇坐下，听其讲述病情。欧阳云月一咬牙朝标有妇科的走廊走去。“那位姑娘站住。”华宗湖喊起来，“这里是就医场所，不要私闯。”吩咐学徒将欧阳云月送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