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认为，这个世界绝大多数人不过是为“生”而来，只有极少数人是为“来”而生，这些人天赋异禀，出类拔萃，能做那些常人不能企及的工作，能完成常人所不能完成的任务，就像他和“佩刀”。</p>

“好吧，兄弟。”他默默念叨，“如果上天要我俩只留下一个，我希望是我。”</p>

他开始给自己化妆，不到半小时，他变成了一个十足的买卖人，一副金丝眼镜，一个文件箱，一款灰色长衫，上唇还有稀稀拉拉的小胡子。</p>

他很快出现在悦客旅馆。由于戒严解除，旅馆老板又开始营业。他找了一个借口，要在二楼选择一间。</p>

老板带着他上楼，先打开小凤住过的那间。屋子虽然破旧，却显得干净整洁。他四处打量，没有什么异常，只是鼻子闻到一股中药味。</p>

他随老板走出屋子，就在老板关门瞬间，他忽然发现床铺下方靠里的地板上有一团白乎乎的东西。</p>

他没有言声，又跟着老板进入杨杰住过的屋子，经过仔细检查，没有任何蛛丝马迹。</p>

“老板，我就住刚才那间。”他指着旁边。</p>

“你真有眼光。”老板拍着马屁，献媚似的笑着，“这两间上午刚刚退房，这间住着一个男人，病怏怏，老咳嗽，还吃中药，你刚才在那间闻到的中药就是姑娘借我的电炉子煎的。那个姑娘倒是健康，没有毛病，就是爱哭，每次看到她都眼睛红红的，哈哈。”</p>

“也许是小两口吵架吧。”</p>

“不可能，女的看上去要比男人大很多。再说，夫妻为什么要两间？看他们也不像富余的人家。”</p>

俩人从屋子出来，走向旁边那间。</p>

“老板，你应该知道女大三抱金砖。”</p>

老板回过头，“这个我知道，但是女大六，大七该抱什么呢？”</p>

幽灵在虹口公园近距离见过杨杰和小凤，但小凤脸部被头裹着的围巾遮挡部分区域，看不出实际年龄。</p>

难道延安方面没人了？谍报人员执行任务，男女间扮作夫妻是再合适不过，怎么还弄出一个年龄大的女人，还不住一起，难怪连老板都能看出来。</p>

他笑着，“我还没听男人这么抱的，宣统时期倒是有童养媳大过男人五岁，但也没有大这么多的，也许时代不同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