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舅舅正抹去眼睛上的泪痕，然后转身，给他留下一个寂寥而没落的背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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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盖奇的面前又是那个律师代理人，他们之间隔着一层玻璃和一排稀疏的铁栏杆，他拿起听筒。</p>

“我会给你辩护。”</p>

“我没有钱。”</p>

“你不用操心，你的恩主已经付了钱。”律师代理人说，“你的恩主会出钱给你做伤口修复，甚至你愿意整容也可以。”他指指他的嘴角。</p>

“这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恩主需要我做什么？”盖奇懒洋洋的回答。</p>

“你被释放之后，我可以安排你和你的恩主聊聊。”代理人脸上露出那种古怪的微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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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蓝的天空下，明晃晃的光线有些刺眼。</p>

盖奇嘴角带着疤痕，他走出少年监狱，他在里面只呆了一个月，他需要这种方式赎罪，哪怕是一个月也好。</p>

他被释放了，自由的感觉真好，他眯着眼睛，让阳光肆无忌惮照在他的脸上，皮肤上。</p>

流动的风和新鲜的空气告诉他那个阴暗腐烂的世界已经被他甩在身后了，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扯动了嘴角的伤疤，还是微微有些刺痛。</p>

“盖奇，你的恩主让我来接你，去做伤口修复手术。”</p>

他抬起头来，另一个代理人，他看上去英俊高大，带着一顶礼帽，礼帽的阴影遮住了他的半张脸，盖奇看不清楚他的眼睛。</p>

“有这个必要么？”盖奇恍惚的问。</p>

“当然，难道你一辈子愿意带着那个伤疤？”</p>

“也没什么不好，也许它会一直提醒我做事不要冲动。”</p>

“傻孩子，那事儿根本不是你的错，而且你已经为此受过惩罚了。相信我，一副英俊帅气的容颜绝对能让你未来的人生走得更轻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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纱布从他脸上一点点揭开，盖奇能感觉阳光流泻在他的脸上，皮肤感觉到一种适度的温热感，光明和温暖是好东西，但不知怎么，他心里却觉得隐隐不安。</p>

“你可以照镜子了。”一个女医生说，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和兴奋。</p>

他在镜子中看到一张英俊而陌生的脸，嘴角没有疤痕，只有那双忧郁的眼睛让他觉得似曾相识。</p>

他没有任何欢欣雀跃，只是默默凝视着镜中那张脸，那种感觉就好像看到自己的灵魂进入了另一个人的躯体。</p>

盖奇意识到他和之前的自己存在一个巨大的断层，就好像山体裂开的深深沟壑，从此他将和以前的盖奇永远割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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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影世界中，盖奇等待恩主的召见。</p>

盖奇环顾四周，看起来恩主是个有品味的，整个房间的色调是深棕色，家具设计简洁但有高级实木的质感。</p>

他仿佛置身于一个书店，有一整面墙都是书架。</p>

他的视线扫过书架上，读着每一本书的书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