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话一出口，他和沙维尔·斯通之间几十年的友谊恐怕就要止步于此。</p>

相比之下，沙维尔·斯通却显得乐观豁达，蜡烛的火光给沙维尔·斯通的脸营造了一种神秘气质。</p>

他面部轮廓分明，脸颊凹陷，皱纹散布在眼角；他面色有些憔悴，他知道霍尔·赛佛有求于他，从霍尔欲言又止的样子能判断出来可能不是什么好事儿，但他仍对霍尔宽容的微笑。</p>

“霍尔，我是该叫你霍尔·赛佛，还是应该叫你迪恩·埃克？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你总是换一个又一个名字，换一张又一张的面孔？你今天找我过来，但你自己却又不开口，你葫芦里到底埋的什么药？对我这个老朋友，一个将死之人，你到底还有什么难以启齿的？”沙维尔·斯通打趣道。</p>

“沙维尔。我……，我对你有所求，而且是十分过分、厚颜无耻的那类请求，可能让我们几十年的友情就此灰飞烟灭的那类请求。当然，你可以拒绝我，但一旦说出口，我们之间的裂痕便会产生，一切都无法恢复从前了。”</p>

霍尔·赛佛目光躲闪，那是一种左右为难的表情。看得出来他很纠结。</p>

“那么，你有什么必须要说出口的理由么？”沙维尔·斯通循循善诱道，“想想那个理由。又或者你说不出口是什么原因？你是害怕我立刻摔门而去，从此与你绝交？还是你害怕我知道你的秘密？或许，兼而有之？”</p>

霍尔·赛佛拧着眉头，艰难的从嘴里憋出几个字，“和幻影帝国有关。”</p>

那表情就好像他在一间忏悔室中针对自己的恶行做忏悔，而沙维尔·斯通是神父，他期待神父能说出什么安慰自己的话，能至少能让自己内心的愧疚和沉重的心理负担减轻一些。</p>

沙维尔·斯通缓缓的说，“你是在等待我对你的宣判？但如果你不说，我又怎么宣判你？凭你对我的了解，我是那种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之人么？”</p>

“是这样的，为了幻影世界，我希望你能做我的替身。我知道我这么说很是厚颜无耻。”霍尔·赛佛脑子一热，脱口而出。</p>

“你的替身？幻影世界？这么说，你在幻影世界是某个举足轻重的角色了？”</p>

“元老标记线。”霍尔·赛佛抬起眼睑，他看到沙维尔·斯通脸上的肌肉微微颤抖，“元老标记线是保护幻影世界的最后一道防线。”</p>

“我当然知道元老标记线先生是谁。”沙维尔·斯通头脑清晰，足智多谋。</p>

他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但他已经在脑子中已经大概理清楚霍尔·赛佛想要干什么了，“你想让我当假的元老标记线？混淆敌方的视线，而真的元老标记线隐藏在背后，默默观察敌方的动作，默默守护幻影帝国？”</p>

霍尔·赛佛艰难的点点头。</p>

“不仅如此，如果现实世界国家联盟追溯到元老标记线先生，他们会追溯到你——沙维尔·斯通，你恐怕也需要更名改姓，改头换面，东躲西藏，让他们信服你是真的元老标记线。你可能被人监视、控制、审问，甚至有人想要暗杀你，夺取你手中的权力。”霍尔·赛佛声音低沉，危言耸听的说。</p>

但他说出口之后，内心却感到如释重负，一阵轻松，不管怎么样，某些话即使很伤人，说出来却也解脱了。</p>

沙维尔·斯通噗嗤一声笑了，“你把这么一个大麻烦扔给一个将死之人，这可真够刺激的哈？霍尔，你究竟是怎么想的？让我在有限的生命中，为幻影帝国发挥余热。点燃自己，照亮幻影世界前方的光明之路？”</p>

“我想来想去，沙维尔，你是最合适的，要知道，我们二人的数据画像惊人的相似。我会雇佣很多保镖来保证你的安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