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火盆旁边着香烟,目光没有离开过张一蛋,他的状态是我最担心的,遭遇了这样的惨事,我怕他失去对生的执念,所以打算等他状态好就提出离开的建议。
郁雪坐在我身边不远的地方,眼神有些呆滞,原本漂亮的丫头现在憔悴不堪,我估计她已经到了极限,如果不是身处险境或许能立即睡着。
公鸡打鸣了,天渐渐翻出鱼肚白,我回头看了眼天空,繁星消逝,这漫长的一夜,算到头了。
天亮导致阳气的增强,让阴魂对香烟失去了兴趣,陆续离开门口,不知道要躲到哪个阴气重的地方。
我觉得是时候提出离开:我们
夏一天天哥哥。张一蛋却打断了我。
张一蛋为人很糙,对谁都不服气,对大部分长辈更是直呼其名,现在从名字到称呼,最后直接就叫了我哥,让我不得不深吸了口气。
如果不是很重要,他不会这么叫我,我:义,你。
哥,你弟媳死得惨阿婆这仇她报不了,我也报不了,但她后面还有句话,我这两天思前想后也没敢跟你。他看着我,两眼的泪痕似乎擦拭不掉,挂在了脸上。
我不知道什么好,静静盯着他,郁雪瞳光闪动,也没了睡意。
阿婆她在受伤回来前就寄了信给你,劝你别回来,我问这么危险的事,为什么还要告诉你,她她本可以不提醒你,可百多年的因果循环,报应本就不爽,就算她不,最后你也会从其他途径知道。
如果你忍住没回来,那最好,事情还可能撑十年、几十年,可要没忍住回来了,仇能报,但因果也就结大了,往后的事九死一生,收不住,呵不过,你终究还是回来了。张一蛋摇摇头,同情的看着我。
我看着他眼神不太对,一种古怪的感觉重合起来,他像是着外婆想要的话。
咯咯咯
一阵渗人的木板撮合声从外婆的棺材里传来,没有上钉的棺材缓慢而凝重的开启了!
我目瞪口呆,郁雪直接就昏了过去,而张一蛋诡异的目光里透着一丝自嘲。
砰。
一只红色袖子从棺材里伸了出来,然后无力的垂下,敲响了棺椁的边缘。
袖里,苍白无比的手缓慢的伸了出来,却剐得棺椁留下了几道爪痕。
我的眼珠子吓得瞪大如同铜铃,浑身动弹不得,而媳妇姐姐几乎是拖着我离开的,还没等我反映过来,嘭的一声巨响,棺椁盖子就给巨力震开了!
等我回过神,爪子的主人已经如同弹起一般背对着我。
她身穿红衣,散发披肩,白皙的皮肤像雪一样,个子却不是很高,让原本以为外婆尸变的我瞬间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不过,她绝不会是人,因为没有人能够做到躺着就能不屈双腿弹起来。
我能感觉到自己脸色到底有多难看。
女孩仿佛背后长了眼,转过头,黑得半白色都没有的眼球也盯着我,随后露出了渗人无比的笑,那种笑就像是七月里的雪,让人不寒而栗。
红色,不是大喜就是大凶,红衣、黑瞳,那是厉鬼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