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先生微微颔首,挥手让他自去。</p>
齐鸣便不再耽搁,又深施一礼,转身大步离开。</p>
赵先生一直看到他走到那棵树下,和母子两人相见,这才深深地叹口气,亦转身向旁边的一条小巷走过去。</p>
一顶青布小轿停在那里,赵平儿正撩开轿帘瞭望这边,看到父亲过来,便立刻焦急地问:“怎样了?师兄可是无事?”</p>
赵先生看到女儿这个样子,就又是叹息:那日他已经把话讲的明明白白,告诫她她和齐鸣只是师兄妹之谊,断断不可有旁的想法,言辞颇为严厉,可女儿还是执迷不悟。昨晚又苦苦哀求,说是要来看看师兄是否安好,从此后便再没有别的心思了。</p>
自己只此一女,平日溺爱惯了,本待不答应,哪知老妻也出来帮腔,说是让她看看也好,若不然,她这样下去,闹出病来可怎生是好?</p>
赵先生的心便软了,带了她过来。</p>
现今看到女儿这副样子,他心里却又重新硬了起来,却忍住没有当场发作,反而缓和了脸色,温和地露出一丝笑来:“无事,他很好。”</p>
赵平儿就眼见得露出一丝欣喜的笑,快声道:“那爹爹我们也回去吧,娘亲该等着急了。”</p>
赵先生便温声道好。</p>
直到看到女儿放下轿帘,他的脸色却又阴沉下来。</p>
齐鸣虽一切都表现正常,他却知道自己这个爱徒此次一定是考得不好。</p>
少年人虽沉稳,但也有意气风发之时,尤其是每次书院月考之后,就更为明显。</p>
他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岂知又怎能瞒得过自己这个知他甚深的先生去呢?</p>
到底是年轻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