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怎地这样没成算?不过一个从来没有出过家门的小娘子,生意也才刚刚学做了几天,哪里就懂得那些大户人家的门门道道儿了?不过是看了几本闲书,兴许囫囵知道了些刺绣的法子,便说下了那样的大话,夸下了那样的海口,自己不去劝着,反倒是干站着任由她胡来,真是糊涂!</p>
这下可好,非但自己搭进去不说,就连她这个毫无干系的外人也受了牵连,让她着了那个刻薄妇人的道儿了,这若是被贵人责罚,又是如何是好?</p>
程木槿放下茶碗,两手交叠放于身前,端端正正坐好,对齐婶子道:“婶婶可否把做绣活儿的针线拿来?”</p>
齐婶子看了程木槿一眼没言声,起身回屋,心中却暗道:“罢了,且先听她怎样说罢。如若不成自己受处置便是。事儿再难又能难到哪里去了?难道那史家还能让她偿命不成?”</p>
片刻后,她便拿出竹笸箩回转放到桌上。</p>
程木槿拿起笸箩中的针线挨个仔细看了,放下问道:“婶婶平日绣活儿就用这些针线吗?可还有别的?”</p>
齐婶子点头,敷衍道:“就这些,都在这里了,旁的没有。”</p>
嘴上说的平静,心下却是灰暗一片:小娘子连绣活儿的针线都认不齐,又哪里会知道什么办法呢?倒是自己病急乱投医了,唉,罪过啊。</p>
程木槿得到答案,微微点头,又道:“既如此,我们便需新做了。我先说与您听,待新针做出来再与婶婶说其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