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声道:“父亲教训的是。父母天伦女儿一时不敢或忘。只是外祖母生前曾说过,此来京城后便只得她和女儿一起相依为命再无亲人了。女儿一直谨记于心,如此做只是遵从外祖母的教导罢了,何来不尊孝道之说?反倒是父亲和妹妹……”</p>
她回身用手指着坐在一旁幸灾乐祸捂着嘴角的程云儿:“虽我外祖母并非妹妹亲生外祖母,可论纲理伦常,妹妹也是外祖母的外孙女儿,为何在外祖母孝中还穿红着绿插花带粉,打扮的如此妖娆?难道这就是父亲口中的孝道?难道父亲平日就是这样教导女儿做表率的?难道父亲就不怕街坊邻居议论说父亲不守孝道?”</p>
“你!”</p>
程木槿本清润温和的嗓音此时却是如冷泉般清冽凛然,自有一番不容反驳的威仪。</p>
一时间程信竟是被问的哑口无言,脸色紫涨。</p>
且,程木槿的话还没有完。</p>
一双清凌凌的水杏眼冷冷地看着他,道:“还有一事望父亲教导女儿,那就是昨日之事。昨日且不说,因是第一日上的京城来,路上舟车劳顿,还得安抚二娘和弟妹,事急从权也就罢了。那为何今日既一大早来了,却不先提要去外祖母坟上上一炷香,祭拜她老人家一番的话,却只顾着指责女儿出外讨生活的不是?父亲只是一味指责女儿不守孝道伦常,却做出如此事来,请恕女儿无理,竟不知父亲竟是这样守孝道的!”</p>
……</p>
这样的话从自家女儿口中说出来,字字如刀,刀刀见血。</p>
程信一时气的手直哆嗦,浑身筛糠,眼里似要冒出火来,一句话也讲不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