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信终于说出了那句话。</p>
程木槿大大杏眼里的水雾亦终于坠落下来。</p>
本就白皙的面庞此时更是一片惨白。</p>
就那样直直地盯着程信看,抖着唇道:“父亲怎能如此?怎敢如此?您可是忘了?这间院子还是外祖母的陪嫁,父亲为了二娘和妹妹把家亩田地败光了也便罢了,怎地还要连外祖母的陪嫁也要霸占了去?这是要把女儿也赶出去不成?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女儿是不会出去的,即便是要出去,也应当是你们出去才是。”</p>
什么?</p>
这个死丫头!</p>
竟敢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p>
程信目眦欲裂,话也不说一句,立时就是上前几步,抡起胳膊朝着程木槿面上打过来。</p>
程木槿早已防着程信会耍混犯赖,可到底身子弱,却是慢了半拍,脸上是躲了过去,可还是被扫落了一下肩膀,这一下子顿觉肩上火辣辣的疼。</p>
“父亲!”</p>
她硬着声音喝了一声,瞪着大大的水杏眼,恨恨看着程信。</p>
程信气的直喘粗气,打人的手直抖。</p>
骂道:“还反了你了,敢跟你老子这样讲话。甚的你的院子她的院子,这都是你老子我的院子!还不滚回你的屋里去,好好面壁思过,等着老子再教训你不成?”</p>
他都气糊涂了,竟一时忘了,这不是自己住的东屋,而是女儿的闺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