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木槿对程信的为人叹为观止。</p>
古人最重孝道人伦。</p>
似程信这般,因着自家的利益富贵前程将亲生女儿主动推给已经过世的兄弟,在迁出户籍当日便迫不及待地撇清关系,且当场就要人改口叫他二伯的行径,却是她平生仅见。</p>
如此迫不及待,如此急功近利,如此薄情寡义,即便是在小人之中,也是难得一见的翘楚人物了。</p>
她不由便露出一丝嘲讽笑意,淡淡道:“二伯既是已然把所有事宜都做的妥当了,又何必再来问我?难不成还是想让我感激您不成?”</p>
程信最看不得她这样,只觉得不阴不阳地不似平常女子般乖顺,于是亦冷笑一声,道:“感激不敢当,可要说尽心也是应当的。你且放宽心,二伯那个兄弟,你那个新父亲早已过世了,又没有娶妻,没得拖累。到了那里之后,你只需听从你祖父祖母的话便可,其余人等再没有管得了你的了,你尽可满意。”</p>
又是一声冷哼,面色转为严厉阴沉,狠狠盯着程木槿:“莫要跟二伯再提什么开女户之事,那是万万不能答应的。若再如此忤逆不孝,不尊父母孝道,二伯就修书回蓟州老家去,让族里除了你的名,从此后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再与我们程家无关了。你,可听清楚了?”</p>
程木槿自是听清楚了,话已至此,多说无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