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何氏说完了就紧盯着大孙女一双大眼瞅，生怕她又说出啥不要的话来。</p>

对面人儿一双清凌凌的眼，透亮的能照出程何氏的影儿来。</p>

俏生生的人儿就想了想，轻轻‘嗯’了一声，说：“多谢祖母惦念，祖母说的话本没错，衣裳没有错，按道理，孙女不该计较。可有一宗，孙女实在是厌烦那个做衣裳的人。祖母莫怪孙女不晓事，孙女只是念着死去的娘，实在穿不下那件衣裳去罢了。可祖母既是做了，那也是对孙女的一片心，孙女也不能不收。若不然这样，孙女便把冬袄送给小杏堂妹吧，孙女看到她那件又薄又短，怕是穿不成了。”</p>

这孩子……</p>

程何氏先还听着这孩子不要她的冬袄，心里不舒坦，可又听她后面说的话，这心里就又酸上了。还想起了自家小时候遭的后娘那些罪，这一颗心就又忍不住偏向了过去。</p>

当下就叹口气说：“好孩子，难为你有这片心，你这是孝顺你娘呢，奶高兴还来不及，哪能怨怪你？奶就是心疼你。”</p>

说着就又摸了摸大孙女的头发。</p>

对面的人儿便微微低了头，又轻轻‘嗯’了一声，说了一声‘多谢祖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