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间,众弟子只觉耳膜震荡,胸口烦闷欲呕,不由骇然失色,万万没想到眼前的“书生”竟然也是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高手,急忙拱手行了一礼,匆匆退出大厅。
待众人离去,慕容复这才细细打量了一眼厅中众人,任我行目光浑浊,脸色灰白,发须凌乱,整个人奄奄一息,不知道的,还会把他当成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而令狐冲与向问天则稍微好一些,虽然也是形容狼狈,但脸色颇好,呼吸匀称悠长,显然在狱中这些日子,伤势已然复原。
至于任盈盈……慕容复转头望去,立时便呆住了,但见此刻的任盈盈,肌肤雪白依旧,只是眉目低垂,脸上愁容满布,一张樱桃小口微微泛白,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当然,真正令慕容复失态的却是她那被绳子勒得鼓鼓胀胀的胸脯。
“也不知谁绑的,真是太……太有天赋了!”慕容复心中忍不住赞叹道,好半晌移不开眼。
“哼……”任盈盈似乎也被慕容复灼热的眼光烫到了,脸上闪过一丝红晕,急忙低下头去,嘴唇微微开阖,却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看那唇形,慕容复自是知道自己又被骂“登徒子”了,老脸微微一红,随即便将目光移向令狐冲,神色一正,说道,“令狐少侠,我不愿与你为难,只要你答应不将那日谷中之事传扬出去,即刻便能下山。”
令狐冲脸上闪过一抹复杂之色,沉默半晌开口道,“我也不愿与慕容公子为难,只要慕容公子放了盈盈与向兄,令狐冲便是一死也无甚怨言。”
“你……”慕容复登时心头微怒,“你可知道在你身边的都是些什么人?你如此保他们,想过后果么?”
“呵呵,”令狐冲眼中闪过一抹浓浓的悲凉,脸上却是笑道,“正邪于我如浮云,你说我不明是非也好,说我自甘堕落也罢,时至今日,我令狐冲还在乎什么正邪名声。”
“那你想过华山派的名声么?”慕容复忽的幽幽问道,“想过你离开华山之时,令师娘宁女侠的教诲么?时至今日,你可还记得几分?”
随即不待令狐冲开口,慕容复炮语连珠的问道,“以前的令狐冲虽然行事不羁,但心中好歹有杆秤,事事以侠义之道为原则,可如今呢?”
“任我行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魔头,你居然打算帮他重掌日月神教,你可曾想过,他一旦掌权,江湖上要死多少人?向问天跟任盈盈就更不必说了,从一开始就是在利用你,而你居然故作不知,简直就是助纣为虐!”
令狐冲听得“师娘”二字,心中便已愧疚难当,再听得慕容复的连声质问,登觉脑中嗡嗡作响,不禁扪心自问,“我真的错了吗?师娘,我真的错了吗?”
“冲哥!冲哥!”任盈盈见令狐冲神情呆滞,急忙开口喝道,“别听他胡说八道,此人与东方不败沆瀣一气,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大魔头,不可被他扰了心神!”
便在这时,任我行一声冷哼,“堂堂慕容家的传人,居然使用这等邪功欺辱一个后生!”
声音裹挟着丝丝劲力传入令狐冲耳中,令狐冲身子震了一震,立时清醒过来,脸上闪过一丝后怕之色,望向慕容复的眼神再也没有丝毫崇敬,有的只是淡漠。
慕容复不禁暗暗摇头,他之所以出言蛊惑令狐冲,不过是想把他骗下山去,留他一条小命罢了,没想到却被这任盈盈给搅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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