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本王承认，你该如何？”</p>

他的指尖明明很清凉，可划过她的脸颊时，那被接触过的肌肤却像被烫到一般。</p>

她很老实，躲过他的碰触，选择摊牌，“我不想卷入皇族纷争，只想活着，而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不涉及我的命就好。”</p>

“呵呵…”他笑了，“你和本王是夫妻，一人落马，另一人岂能独善其身。”</p>

胡鸾飞也笑了，只是她皮笑肉不笑，“你落马的时候写封休书即可。”</p>

“是嘛！”他的面目神情逐步变得阴翳，“若本王不写呢？”</p>

“那就由本王妃亲笔，休了你罢。”</p>

话音刚落，他的眼睛里仅存的柔情瞬间消散不见，薄唇也勾起了冷冽的微笑，“还真应那句‘大难临头各自飞’，龙的爪牙果然狠心。”</p>

胡鸾飞压下所有的喜欢，微微挑眉，“我往哪飞了，这么久不还在你身边待着吗？”</p>

虽然以前芯子不是她。</p>

不过，就是这么一句轻巧的话又重又狠地砸进了戚司辽的心间。</p>

黄昏日落，天色暗淡，两人相对无言。</p>

她满脑子都是退路。</p>

戚司辽的眼神变得阴郁，就像海面上暴风雨来临的前奏，冷声问道：“你默然，在想什么？”</p>

胡鸾飞口直心快，自然不会拐弯抹角，“想你交了兵权被贬至此哪还有银两招兵买马。”</p>

他微顿，而后倔傲地抬起下巴，“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p>

“我没有操心那些。”她语重心长地道：“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想当皇帝，先从贫苦百姓身边下手。”</p>

他有些意外，“你懂执政之道？”</p>

“不懂，但我知道，如果我是得到这个人的庇佑和赏赐才过上富饶生活的话，那么他就是好人，我会因为他的为人处世而爱戴他，会一直追随着他。”</p>

话落，他倍感震惊，抿紧精致的唇，眼睛闪烁着复杂难明的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