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鸾飞打道回府，带着几位衣冠楚楚的妇人前往自家关羊的圈子，幸得当初戚司辽有远见，把羊圈围得宽些，也不至于让羊群看起来那么拥挤。</p>

“咦惹～那是你家啊！”</p>

“是啊，进去坐会儿吗？”</p>

“不不不，脏死了。”</p>

妇人先看的并不是羊圈，而是破烂老旧的茅草屋，她们脱口而出的话，把她的心脏扎得千疮百孔。</p>

胡鸾飞第一次意识到，原来那几间房是这么上不了台面。</p>

好糗！</p>

忍着不悦听得一番讥笑之后，她们才把目光放在羊圈中。</p>

矫健的野山羊看到人来，纷纷抬头与之对视，“咩”了一声，算是打招呼。</p>

“哇，这羊成色真好。”</p>

“看那四腿，吃起来嚼劲不错。”</p>

“你们看，还有几只带孕的母羊。”</p>

几乎一瞬间，她们变了。</p>

那双眼流淌的气息非常可怕，几人虽然在笑，可在胡鸾飞看来，就像刽子手般，杀意重重。</p>

她们异口同声地问：“待产的母羊卖吗？”</p>

胡鸾飞犹豫了，“这个嘛…”</p>

“五十两一只，卖不卖？”</p>

“我、我想想…”</p>

价钱好商量，就是想不通她们为什么非要待产的母羊？</p>

瞧着她又陷入沉思，妇人们七嘴八舌地洗脑，“一般羊卖不了这个价的，看咱有缘，你…”</p>

“不卖！”</p>

沉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发怒的火气。</p>

几人的目光从母羊身上移开，看向步步走来的男人，刹那，便被吸引住了。</p>

桃花村里的男人有是有，但像戚司辽这般自带神威的少见，或许放眼整个北裘国，怕也找不出一二与之相比。</p>

妇人们牵了牵嘴角，干笑两声，原本要和胡鸾飞谈生意的，全都跑去戚司辽身边围着，语气也变得温和不少。</p>

果然，花痴不分年龄的。</p>

和别人不同的一点，戚司辽错身，选择过来搂胡鸾飞的腰将她纳入怀并铿锵有力地拒绝她们，“母羊我们不卖，公羊随意挑。”</p>

这种霸道的宣示，像是黑暗里的一捧篝火，热烈地燃烧着她心底的那盏烛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