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住在宫里,她在宫外,他也会时常想办法出去见她。
可如今她这一走,便是千里之隔。
他纵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孤身去寻她。
他舍不得,却又不知该怎么将她留下。
他恼自己无用,又害怕以后再也见不到她。
所以他不说话,不吃饭,只想这样拽着她。
只要还能拉到她的衣袖,她就不会丢下他独自离开。
“明日你就莫要来送我了,就当我还在。最迟今年年底我便回来看你,可好?”
苏柒若掏出帕子去给凌昱珩拭泪,可那眼泪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明日要走,她今日才敢告诉他,就是不想他多难过一日。
却不想他会变成这样,那个小嘴儿叭叭不停又爱告状的娇气包有一日忽然不说话了,这才叫人害怕。
“不好。”
凌昱珩摇着头,紧紧抱着她的腰不肯放开。
他等不了那么久,这才二月,到年底要有十个月之久。
一日不见尚且如隔三秋,这三百多日他要如何度过?
“你别哭,别哭了。”
苏柒若手足无措地抱着怀里的少年,她想过他会哭鼻子会撒娇,却没想过会变成这样。
他这样哭,她怎么放心将他留下一个人走?
“我不要你走,我不要等到年底才能看见你,我要日日都在你身边,一睁眼就是你,而不是掰着手指算日子。”
“以后成了婚,你时时刻刻都能看见我,便是烦了我都不会走。所以趁着现在多陪陪你父后,日后怕是再难有这样的机会。”
苏柒若轻轻抚着少年的长发,其实她也舍不得。
孤寂的心灵里闯入了这么一个少年,早就融入了她的骨血,成为了她生活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若不是心疼他日后会远嫁他乡,想见亲人一面难上加难,她又岂会不想就此将人带走?
也不知哄了多久,直到少年哭着睡了过去,苏柒若才偷偷离开皇宫。
翌日天还未亮,几两马车就已停在了太女府门口。
苏绍澜和苏柒若都不想张扬,便欲趁着大家还在睡梦中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