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说：“你记下他的整个射击过程没有？”</p>

李正说：“记下了。”</p>

老孙哼了一声道：“记下个屁！你要是真仔细看了，琢磨了，就不会是这鸟样了！”</p>

李正有些脸红：“其实我也没看出什么来……”</p>

老孙说：“真没看出？”</p>

李正回想了一下，摇头。</p>

老孙说：“你和你自己的射击过程对比一下，有啥分别？”</p>

李正脑海里浮现出当天5号教官射击的整个过程，仔细复盘了一次，正想摇头，忽然看到老孙锐利的目光，话到嘴边赶紧咽了回去，又仔细想了想。</p>

忽然，一道闪电般的亮光划过脑海。</p>

一个细节浮现在脑海里。</p>

“他好像……好像开第一枪很慢……”</p>

“嗳！这就对了！”老孙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魔鬼就藏在细节里头，他之所以能那么快，是因为他这个细节。他是不是出靶后的头零点几秒根本不开枪？而你们是靶子一出来，就开枪了？”</p>

李正鸡啄米一样点头：“对对对！老兵你真神了，不在场都知道！”</p>

老孙说：“哼！他那点凋虫小技，说到底也就是水平不行，所以才这样，真正的高手也不是他这么打的。”</p>

李正问：“那真正的高手是怎么打的？”</p>

老孙拿起旁边李正的高精狙，装上子弹，然后拖着自己那条伤腿来到射击台前，拿起对讲机说：“十秒后出靶。”</p>

然后开始瞄准。</p>

对面的靶子在十秒钟后准时由示靶器弹出。</p>

呯呯呯呯呯——</p>

一连串的枪响。</p>

打完后，成绩很快出来了。</p>

5发全中，并且是靶子上的最高牌面。</p>

李正忽然想起点什么来了，说：“老兵，你也没停顿呀！”</p>

老孙哼了一声：“因为我是高手呀！”</p>

李正无语。</p>

老孙说：“你知道5号教官为什么停顿零点几秒吗？他在记靶子，靶子出来，他扫一眼，把所有的扑克位置都记住，然后才开枪，之后就不会有任何停顿。这样做的好处是准确率高，命中牌面大，缺点是——慢！”</p>

李正听了如同醍醐灌顶。</p>

忽然，他想起了一个问题：“那他为什么不把技巧告诉我们呢？”</p>

老孙说：“他好意思吗？本来就是旁门左道。没错，初学者你该学他，但是要真正成为高手，就得学我。何况了，现在是考核时期，现在不告诉你们就是看你们的悟性，他迟早会说，但不是现在，如果悟性不行，留在这里干嘛？回原单位舒舒服服地当个老特，还能到处吹牛他不香吗？”</p>

李正完全被老孙机关炮一样的语速怼得无话可说，到临了，才想到一件事，于是问老孙：“那你提早告诉我了，不是违规了？我算不算作弊？”</p>

老孙招牌式哼了一下说：“你？你算是集训队正式成员吗？你就是个半路走后门插队来这里历练一下的小菜鸟而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