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可不能小觑。</p>

每年能立功受奖的人毕竟是少数。</p>

而指标是死的，每年每个营每个连队就那么几个立功的指标，除非有特殊的贡献——比如见义勇为啊，比如像李正这种去参加比武拿到了名次啊，否则每年旅里就这些指标可供运作。</p>

训练大家都一样，如果没有比武，那比谁流汗多谁贡献大？很难比较。</p>

给谁不给谁？</p>

弄不好是要打击官兵的积极性的。</p>

多两个指标，营长额头上的皱纹都能少两根，给谁不给谁的压力会获得大大的缓解。</p>

所以，大家对指导员还是非常有感情的。</p>

也正因如此，大家始终还是不相信连长这么不讲人情，真把指导员给淘汰了……</p>

连部里，指导员孟成军从训练场回来后一直在房间里收拾东西。</p>

通讯员站在小会议室的门口往里头探头探脑，又不敢过去敲门。</p>

直到李正出现，在他身后喊了声：“小莫你在门口看什么？”</p>

通讯员小莫吓了一跳，转过身看到是连长后立马站得笔直，但没敢大声说话，手往指导员的房门指指，小声道：“指导员回来后一直关着房门没出来……”</p>

李正看了一眼孟成军的房门，对小莫说：“我知道了，你回连部去，这里没你的事。”</p>

等小莫走后，李正才上前去敲了门。</p>

“谁？”</p>

门里传来了孟成军的询问。</p>

“是我，李正。”</p>

李正表明身份后良久，里头才再次传来了孟成军的脚步声。</p>

门开了，孟成军站在里头说：“是连长你啊，不好意思，我在收拾东西。”</p>

李正扫了一眼房间。</p>

只见床上的凉席和被子都收起来了。</p>

柜子也打开了，里头空空如也，书也搬出来了，堆在桌面上，大背囊里鼓囊囊的，看来装了不少东西。</p>

孟成军招呼李正坐，自己转身继续收拾。</p>

一边收拾一边说：“哎呀……没想到以这种方式离开一连，真够丢人的。”</p>

“指导员，这事，我挺抱歉的。”李正真诚说道。</p>

孟成军拿起一本书，翻了翻，然后将他装进袋子里，嘴里说道：“抱歉啥？要是你李正没亲自下场参加考核，我是不服的，不过今天你进去考的时候我看了，说句实话，看完了我是服气的……”</p>

说完，两人沉默下来。</p>

孟成军继续收拾东西，李正坐在那里，也不知道怎么开口。</p>

到临了，孟成军东西收拾好了，转过身拍拍手上的灰尘说：“怎么？是我要走，情绪低落的应该是我，你怎么看起来倒闷闷不乐了？”</p>

李正说：“其实你是个好指导员……”</p>

孟成军说：“但我不是个顶尖的军人。”</p>

李正问：“有没有打算离开一连去哪？”</p>

孟成军说：“我想过了，不回军里去，我要留下来，留在一营，营长跟我说了，他欢迎我去营部当参谋，现在其他连队暂时没位置，我这个萝卜没了坑，要等新指导员补充了，其他地方有坑了，我才能去填。”</p>

听说他要留在一营，李正还是有些意外的。</p>

毕竟，能坦然接受自己的失败，继续留在这里看着伤心地，也是一份难得的勇气。</p>

“其实我不走是因为我不服！”</p>

孟成军笑道：“一连始终还是要招人的对吧？那我还是有机会的，这次的事也给我提了个醒，军事就像种地，不练就得丢荒。”</p>

李正笑着点了点头。</p>

孟成军说：“我早晚是要回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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