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见到这道身影进来,非但没松口气反倒心脏更加狂跳,恐惧感一阵接着一阵而来,将唯一能护身的刀子攥得更紧。
纤细的指尖陷入手心里,手心生疼,应该是指甲陷进去了。
可再疼都不及心口的疼。
是江年宴亲口吩咐老刘将她送来这里,仅仅就因为他的无端猜测将她推进万劫不复的地界。如果这屋子里没有水果刀呢?如果她不是殊死反抗呢?那她此时此刻的下场就跟其他屋子里的姑娘一样的吧?
现在他来这做什么?
是想看看她被人糟蹋成什么样?又或者见到她没被糟蹋他心里不平衡?他或许还要带她去什么地方?
倒不如杀了她更痛快。
虞念心中怨气横生,恨不得手里的刀子是捅进江年宴身上的,可是她知道自己杀不了江年宴。
曾经的阿洲能一路背着她走过鲜血,那些血大多数都是别人的。现在的江年宴远比当初还要强大,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更别提他身边还有个老刘。
一个活生生的人都能被老刘一脚踹进来,可见老刘身手的厉害。
江年宴走了进来,他没戴面具,那张脸就映在灯光里清晰可见了。他们其中有人似乎认出了江年宴,竟浑身开始颤抖,膝盖一软噗通就坐地上了。
其他人见状,虽不清楚来者是谁,但能让这个屋子里的人吓到坐地上的人绝对不简单,一时间也不敢多言。
那个被问要生食宴的显然不认识江年宴,虽说迫于男人身上强大的气场,但还是硬着头皮强撑着男性的尊严。
“我、我就是提个要求怎么了?不都说封窑这个地方能做任何事吗?”男人强忍着恐惧,“金、金三角那边的封窑可、可比这玩得大!”
老刘跟在江年宴身后,冷笑,“还去过那边呢?就算金三角的封窑也不敢轻易开生食宴。”
江年宴微微抬手,老刘住口了。
他环视了四周,视线从窝在墙角的虞念身上滑过心,唇稍抿出锋利的弧度。但很快他的目光就移开了,重新落在说话的男人脸上。
那男人生生被他的眼神冷得一激灵。
很快有人抬了把椅子过来,就是把金属腿木面椅,简单干净。老刘将椅子拎进来搁置屋子中央,江年宴就坐了下来。
他没坐屋子里的沙发,不知道是不是嫌脏。
虞念见状心中冷笑,还有人能比他的内心更肮脏吗?
江年宴脚边就躺着那个胳膊受伤的男人,他想动,就见江年宴缓缓抬脚将其胳膊踩住,疼得对方叫苦连连。
他语气状似低柔,垂眸问男人,“能安静些?”
男人瑟瑟发抖,愣是没敢再动弹了。
见状江年宴似乎满意了,光洁的皮鞋踩在男人的后背上,擦净了鞋底的血渍。
江年宴微微转脸,“生食宴是吧?老刘,把秦姐叫来。”
老刘点头,转身离开。
很快他就把秦姐带过来了,秦姐进门后先是看了一眼四周,见虞念安然无恙的顿时悄悄松了口气。
恭恭敬敬上前,轻声细语,“您吩咐。”
江年宴的目光始终落在那人面具上,似笑非笑的,“这位客人既然想要生食宴,那你们就满足他一下,否则让外人觉得是你们封窑招待不周。”
秦姐啊了一声,刚开始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瞅了一眼老刘,在接到老刘的眼神后立马明白了。
“好的。”秦姐说话始终柔柔的,然后施施然离开。
不过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见两名保镖抬进来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东西,被红布蒙着,鼓鼓囊囊的。往屋子里一放,立马难闻的气味就出来了。
在场的男人即使戴着面具也能闻着这味,一个劲用手捂着面具的鼻孔处。
红布一掀,竟是头死猪,肚子是豁开的,血是凝固了,但在肚子的豁口边缘能看见有蛆在涌动,气味之所以难闻就是因为这猪是死了一段时间了。
“生食宴。”江年宴微笑,微微一抬手,“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