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飞雪之中寒凉就多了温暖。
还有五分钟车程的时候江年宴突然让老刘停车。
老刘惊讶,“宴少,马上要到了。”
“停车。”江年宴吩咐。
车子缓缓在路边停下。
虞念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看着洋洋洒洒的白雪,思绪却困在疗养院里出不来。
许久她才意识到车子停了。
定睛一看,还没到公司呢,但就在附近了。
她不解,为什么在这里停车。
江年宴开口了,嗓音低低的,“想下车走走吗?”
虞念一怔,好半天反应过来,“下车走走?”
江年宴看着她,微微点头。
她转头看了看车窗外,良久后点头。
其实虞念怕冷。
都说大江南北人,其实反倒是北方人最怕冷,因为没有学的南方人一身抵御寒凉的能力,也因为北方一降温室内反倒温度很高。
但虞念不抗冻。
接触了寒气就总会瑟瑟发抖。
前阵子北市降温,她早早的就备好了羊绒毛衫之类的衣服。
所以下车的时候虞念稍有迟疑,也怕冷。只是没想到一推车门出去,气温还算是温和,并没她想象中的那么寒凉。
江年宴站在她旁边,相比她一身过膝的羽绒服,他是一件灰色羊绒大衣,脖子上搭了条同色系的围巾。
下一秒男士围巾就被围到了虞念的脖子上。
“我不——”
“戴着。”江年宴说着去撑伞。
“在北方下雪,人们都不打伞。”身后虞念说。
江年宴转头看她,“雪下得有点大。”
剩下的话没多说。
虞念观察了一下四周,但凡路人都在雪中肆意行走的。她扭头冲着江年宴摇摇头,“太傻了。”
全都不打伞,就冒出他俩打伞的,显得格格不入的。
江年宴还以为她能说出什么理由来,一听这话一时间无奈。他撑开伞,淡淡说了句,“没必要在乎别人怎么想,大家都在做的事未必都对。”
就这样,一把伞,两只人。
夜归的人虽说都没什么打伞的,可也没有多少人关注打伞的。
虞念听着鞋子踩雪上的声音,心倒是逐渐平静下来了。
果然有些担心是多余的。
这世上不在乎你的人那么多,你并不没有那么重要。
一路上江年宴撑着伞,伞面是朝着她倾斜的,他的一侧肩头落了雪。两人没说话,就在雪中慢慢行走,老刘开着车在后面很缓慢地跟。
也不能说两人完全没引起瞩目,毕竟外形同样出众,重要的是身后还跟着辆限量版豪车。
在不少年轻男女眼里,这是什么理想照进现实啊。
途径一条胡同,有大团的热气与飘雪厮缠。
本就不长的胡同,站在胡同口往里瞧就能瞧出个大概来。在尽头有个摊位,上头搭着布棚子挡雪,有几个夜归者围着摊位吃东西,热气腾腾的,具体不知道是什么,但这一幕在这样的冬夜就显得格外难得可贵。
虞念停住脚步往里看。
“想吃?”江年宴语气轻淡。
虞念不是想吃,她只是觉得胡同里的一幕看着挺温馨的。
或许坐那吃东西的人也有身不由己的,但起码在这一刻,美味能带来快乐,让人短暂地忘记痛苦。
她想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