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主动接过针,走到了一处围墙后面。
不多时,他又穿着里衣回来了。
看见他手臂上的泡都瘪了下去。
沈宁宁轻轻点头:“进缸!”
陈冶一愣,看向那水缸。
他只是片刻犹豫,随后也不询问原因,跨进缸里蹲了下来。
“哗啦”一声水响,泉水蔓延出来。
沈宁宁满意地点头:“陈大哥哥,你得在这里泡一晚上,千万不能出水。”
陈冶声音沉稳:“好。”
随后,小家伙就勾勾小手:“狼狼,我们睡觉咯!”
明早还要回村呢!
黑狼王立刻跟在她身后,狼群们争先拥挤,只为了在沈宁宁的床榻边抢到一个好位置。
狼四动作最慢,它还差点把狼三卡在门框上。
两只狼谁都没进去,屋子里的地上,已经被黑狼王和其他狼群趴满了。
气的狼三和狼四差点在门口打起来。
沈宁宁从床榻上探出小脑袋:“嘘!不许吵架了!”
狼三和狼四只好互相瞪了一眼。
小白狼本来已经进了房间,但看见狼四在外面,它还是慢吞吞地走到它旁边,挨着狼四躺下了。
可怜狼三看着它俩互相依偎,狼瞳里既嫌弃又羡慕。
好想对月嚎叫表达孤单,可是又怕被狼爹殴打。
于是作罢。
很快,月光照耀的庭院里,狼群们也跟着睡熟了。
泡在水缸中的陈冶,默默地看着这一切。
深山,大宅,清水,狼与小丫头。
觉得自己仿佛身在梦境中,美好的竟不真实。
次日。
沈宁宁起来的时候,秦奶奶正在跟陈冶说话。
陈冶按照小家伙的吩咐,一直泡在水缸里没出来。
这会儿日头初上,水温已经变高了。
秦奶奶刚出房门的时候,看见院子里的大缸中有个人头,差点给她吓一跳!
还好狼四围在她身边,舔了舔她的手,示意这个陈冶不是坏人。
秦奶奶走上前,一下子认了出来,这是陈婆婆的儿子。
“陈家娃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上次沈宁宁借钱给陈婆婆的事,秦奶奶也知道。
钱不都寄过去了吗?
陈冶无奈地说:“回来有一段时间了,之前在边关,不慎感染,可能是疫病。”
“如果按军规处置,得了疫病的人,只能杖杀。”
“但副将军照顾我,愿意留我一命,趁我没有病重的时候,寻了一个罪名把我赶出军营。”
“那二百两,是我回家的盘缠,只不过身上有病,不敢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