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宁用小手,默默地玩着耳边的头发,暂时没回答。
国学府对她来说,太遥远了。
县令爷爷都需要走关系才能把她送去读书的地方,能是她随便考一考就进去的吗?
疯书生语调慢慢:“你也可以不答应,我教你学识,并非想让你出人头地。”
“我只是希望你能有更好的出路,而不是困在这个小山村里,你明白吗?”
进了国学府,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沈宁宁是他带过最聪慧最有天赋的小家伙。
片刻后,沈宁宁重重点头,一口答应:“好!”
不就是国学府,她去试试就知道了。
“疯夫子,你也要答应我,好好治眼睛。”
“一言为定,为师从不说虚话。”
沈宁宁让疯书生暂时住在她的村屋里,委托陈冶帮忙照顾。
药铺掌柜开了药方:“沈小姐,这些药,晚点我会让人送过来。”
“对了,上次沈小姐给的六斤乌头,我折算成了九百两的银票,小姐若是需要换成银子,还来找我就行。”
沈宁宁道了一声多谢。
又问:“疯夫子的眼睛,要治多久才会好?”
药铺掌柜沉吟道:“这是个漫长的过程,但三个月能见效,眼前不会再那么雾蒙蒙的,可彻底治好,恐怕需要一年之久。”
沈宁宁记了下来,点头:“我知道啦。”
疯书生对于沈宁宁愿意主动考入国学府的事非常高兴。
下午刚敷完药,他就坐起来,闭着眼也要听小家伙念书。
念完书了,他便让她开始练字。
疯书生从自己家的柜子里翻出许多沾了灰的字帖,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但书页翻开,上面的字迹清晰,笔墨流畅。
字体犹如松节,自带骨韵。
疯书生把字帖给沈宁宁,让她照着练。
“字若是练成,你就成功了一半。”他说。
沈宁宁练字的时候,陈冶在旁边看了一眼。
他拿起一本闲置的字帖,疑惑地说:“这个字,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彼时疯书生已经敷完药睡着了,沈宁宁秉灯学习,分外认真。
听言,小家伙头也不抬:“在哪儿看过的吖?”
“在将军的营帐里,他说这是一位书法大家的作品,一字千金,那人叫什么来着……嘶,我还真记不得了。”陈冶挠了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