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大概是为什么,那位老农害怕被人知道他是北泰国的人。
【我不仅没有罚他,还让随行的太医,为他留了治腿的药方,命人替他将他的茅屋翻修了一遍。临走时,我告诉他,你是有身份玉牒的人,哪怕生在北泰,如今也是我沧云国人士了,所以,何须惧怕?】
【信到此处,也该写尽了,我做这事时,想到如果你在,必然要夸着说哥哥好棒,于是盼望着你给我回信,要多写点。】
看完落款,沈宁宁却陷入了沉思。
她抿了抿粉唇,反复喃喃思考:“身份玉牒……”
来送信的轻骑拱手道:“郡主,请您回信吧,卑职还要带着信,快马加鞭地追上太子殿下的脚程。”
沈宁宁回过神来,顿时趴在马车上,用书篓里的纸笔,洋洋洒洒地写完了一篇。
轻骑随身带着火漆,等吹干墨汁,当即就塞入信封封上,拱手告辞后,快马加鞭地离去。
沈宁宁小心翼翼地将那只桃花看了又看,喜爱得很。
但她知道,桃花花期短,从崇州这么一路送来,哪怕轻骑脚程再快,也显得有些发蔫了。
于是小家伙把桃花放进仙境里,用灵泉水养着。
等墨凌危回来,给他一个惊喜。
……
十一月十五,京城连续下了三天的大雨。
天气寒冷无比,城中兜售棉衣、兜帽的店铺,早已销售一空。
寒雨萧瑟中,水洼倒映出凝着浓云的黑沉天际。
一阵阵铁蹄,踏入水洼中,击碎涟漪。
谢明绪与三队官兵,及一名长官执金吾,在粮仓前,勒停马匹。
大雨瓢泼,他们身披蓑衣。
为首的执金吾上前拍打门扉,用严厉催促的声音,混杂着急促的雨声传入粮仓内:“开门!官府查案,开门!”
里面久久无人回应。
执金吾看向身后的官兵:“这个粮仓的东家是谁,还没找到?”
官兵拱手道:“回大人,粮仓是福宁郡主的,早已在一炷香前就派人通知了,但至今郡主还未到。”
执金吾的国字脸上,顿时露出严肃的神色。
他看向谢明绪:“谢将军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