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宁确实在谢肃之的书房里看到过那幅母女画。
那画上婴儿的手上,也有红痣不假。
可是,沈宁宁对墨凌危道:“就是容妃找我说的那番话,才让我意识到,她在骗人,画多半也是假的。”
“哥哥你想啊,干爹那么在乎自己的妻女,他为了女儿一直寻找了多年,晚春姐姐还说,干爹几乎隔三差五就会拿出那画来怀念妻女。”
“如果画上的小婴儿,真的有那颗红痣,干爹早就留意到了,他找女儿的时候,就会以这个为证据到处寻找。”
“可是,你有听说过丞相丢失的女儿手上有红痣这回事吗?”
墨凌危经她提醒,仔细回忆,摇头:“确实没有。”
“谢丞相女儿刚丢的那段时间,还来找过父皇,请父皇下旨寻女,也说明了特征,并没有提到红痣。”
也就是说,谢丞相根本不知道女儿手上有红痣。
如果画是真的,他不可能没有留意到。
沈宁宁语气笃定:“所以,容妃不仅撒了谎,还告诉我一个事实。”
“什么事实?”墨凌危好整以暇地看着小家伙。
他觉得,沈宁宁认真思考的样子,十分可爱。
圆滚滚的小身子,长得水灵精致,还拥有一个那么清醒聪明的小脑袋。
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沈宁宁的脑袋。
小家伙顶着一头被墨凌危搓乱的头发,小脸严肃地说:“事实就是,那幅画是假的。”
“或者说,那幅画上的红痣,是后面点上去的!”
墨凌危倏而拧起冷眉:“可你说画是在丞相书房里看到的,书房乃家主的私人重地,没有允许,旁人不能轻易入内。”
沈宁宁点点头,越说越紧张:“我怀疑谢府里有内鬼!”
内鬼,一定就是容妃的人。
小家伙万分笃定:“让我去找丽妃,是容妃的主意,她或许是想让我被抓住。”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我跟她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要对付我?”
墨凌危修长的手掌盖在小家伙的脑顶,停止了动作。
他眼神幽幽,变得森冷彻骨。
“除非,你有被她陷害的价值,她要么是对付你,要么——”
墨凌危短暂的停顿,声音低沉:“是要对付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