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芬苦苦求饶,她恍若未闻。
谢明安见她如此干脆利落。
忍不住再次开口询问:“你对他们没有别的要求了?”
怕沈宁宁不懂他的意思。
谢明安负手,立在牢房明灭的光线中,犹如撕碎黑暗一角,走出来的无情神。
“只要合理范围内上刑,你可以随意出气。”
沈宁宁却果断摇头。
拿陌生的目光瞧着谢明安。
“不用了,丽芬不是已经指认了自己的母亲吗?”
“还有什么刑罚比家人内斗更为残酷?按规矩办叭。”
说着,小家伙转身就走,头也不回。
反倒是谢明安沉默地紧了紧指尖。
周围的狱卒和大理寺的护卫,都觉得福宁郡主真是善良。
反倒是谢明安忽而道:“我明白她的意思了,那就,再折磨折磨这家人。”
丽芬跪坐在牢房里,听言,一脸惶恐不安。
她看着谢明安缓缓走近,像是看着阎王来索命。
“不,不……大人,求您饶了我!”
谢明安却望着她,面无表情地吩咐:“我给你们一个不用受苦的机会。”
“你们一家人互相指认,说清楚,这次偷了别人的东西逃跑,是谁带的头,谁出的主意,谁负责搬运上车。”
“能讲清楚的,就可以免一顿棍罚,不能的,天天都有鞭刑伺候。”
他话音一落。
丽芬和马大婶就不约而同地互相指摘起来。
甚至丽芬气恼地扇了马大婶一巴掌。
痛斥她重男轻女,偏心弟弟。
马老二指责丽芬和马大婶合谋偷东西。
马大婶气不过,一口咬住马老二的胳膊,疼的他嗷嗷大叫。
顺便一拳打在了马大婶的身上。
一家人打成一团。
谢明安隔着牢房栅栏,毫无波动地看着。
片刻后,他才回头,去问身后的主簿。
“这算不算她刚刚说的,家人内斗,互相撕咬?”
主簿:……
福宁郡主好像不是这个意思啊。
当天夜里。
谢明安竟梦到了母亲沈思意。